第71章(2 / 2)

莞尔:“他这人,前半生亏在一个奴籍,你替他脱了;而后半生,恐怕只亏在一心恋慕之人的心,并不在他那里。”

宁瑜别过脸,一阵心虚。

他无法确定自己的心意,但他可以确定,自己喜欢的人不会是宁霜白,宁霜白,不会让他有心动的感觉。

宸帝牵起他的手,吻了吻,暧昧道:“你说那个人的心,在哪儿呢?”

宁瑜想躲,宸帝又黏上来,细细密密地亲吻他雪白的脖颈,触感炙热而温柔,几乎要把他整个人都烧着了,宸帝又问他:“在哪儿呢?”

宛若某种咒语,奇迹般地攥住了他的心,叫他一阵心悸,竟生出某种类似近乡情怯的感觉来,他把脸埋进被子里,闷声道:“你走开,我要睡了!”

宸帝不再逼问他,笑意潋滟地离开。

宁瑜捂在被子里的脸,羞得通红,暗恨自己不禁逗。

接下来有足足半年时间,宁瑜都不曾主动召见过谁侍寝,只一味养孩子玩,再不然就是和宸帝腻在一起,他变得越来越像一个皇后该有的样子,端庄矜持,温柔和顺,只有在和宸帝单独相处时,才流露出自己妩媚冶艳的一面,所有的声色放荡,都只交付宸帝一人。

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收心了。

薛定澜憋得狠了,曾暗示过他,他让人上了床,薛定澜付出了满腔热忱取悦他,他的身体极度愉悦,可脑子里却全都是楚宸的模样,到最后高潮时,嘴里情不自禁喊出的,竟也是楚宸的名字。

他知道,自己完了。

偏偏在他心怀愧疚时,楚宸竟秘密让人做了绿头牌,写了沈君卿、薛定澜以及宁霜白的名字,供他随时传唤,以致他那份愧疚心更重,愤而起身,将绿头牌全摔了个粉碎,宸帝也便再没提及此事,他们心照不宣,达成了某种默契。

宸帝宠他宠得愈发厉害,而他,也愈发安分起来。

转眼便是腊月里,宁霜白自从做了宁贵远的义子,便一路青云直上,如今被从葵州调任回京,任户部尚书,一跃成了朝中新贵,他垄断着鲛绡珍珠市场,摇身一变,成了京城首富。他没有再入宫探视宁瑜,只是以宁瑜的名义,修了一座座独孤院和义庄,叫宁瑜美名远扬。

百姓都对这位皇后感恩戴德。

宁瑜派人私下去谈,要他用自己的名字,宁霜白却不听,回信道:“当初我落魄离京,带的唯一一笔钱,便是皇后所赠,如今自当奉还。此生无缘,臣唯愿皇后娘娘如意顺遂,便心满意足,做这些微末小事,不过是为娘娘积攒福泽。”

纵然如此,宁瑜除了感念也再无其他,他又想起宸帝那句话:“那个人的心,在哪儿呢?”

是啊,在哪儿呢?在一个他不敢承认,不敢奢求的地方。

新年后,北边边境出了事,守将千里传信,说严冬腊月,北狄人的草场被冻坏,牲畜损失严重,没有了口粮,这些骁勇善战的北狄人便入侵了边城。这种事本来年年都有发生,宸帝见怪不怪,每次派个强将去打败他们,再派个使者送物资抚慰,便可解决。

可这一次,北狄人却来势汹汹,不侵吞掉大越不罢休,他们似乎掌握了城防图,轻易就攻下了北境十三城,势如破竹,以战养战,直奔大越腹地的京城而来。

信使到时,北境已全部沦陷,大越失去了六分之一的国土。

沈君卿手下人效率极高,锦衣卫分署同日上报:在北境发现太子楚玄歌的踪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