候总是故作老成地叹着气,她记得最清楚的,其实是那一声又一声的叹息。

“嗯。”迟夏看着手心的糖:“保护牙齿健康,人人有责。”

瞿白失笑,露出了浅淡的酒窝,胳膊抬了抬又放下去:“嗯,人人有责,赶紧回家吧,路上小心。”

迟夏走了一段路,她忽的回过头,看到瞿白的背影。

空无一人的街道上,他的身影在路灯下缓慢地走着,明明是陌上人如玉,公子世无双,可迟夏却只觉得孤松独立,玉山将崩。

她看着那道身影,心里无端涌现出浓重的悲伤来,心脏一抽一抽的疼,突如其来的悲伤又在下一个瞬间猛地化作愤怒,她的身体里仿佛积蓄着一股无法抑制的愤然四处乱窜。

有一个声音叫嚣着:你去毁灭它,你去撕碎它!

你去反其道而行,你去让他们哭,你去看他们自相残杀!

你生来就是鬼怪,行立于阴沉孤巷,你要看着他们跟你一样痛苦!

……

“去你妈的。”

她紧攥着心口的衣服靠在墙上,额头沁出汗意,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来应对这突如其来的情绪:“我想怎么样,轮不到任何人来做主!”

瞿白给的糖在这个时候派上了用场,她急不可耐地往嘴里塞了两颗糖,闭着眼睛等待甜意散满口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