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纪老将军?”沈淮安看向韩方道:“莫不是定海将军纪怀恩?”

韩方则看向了自己主子。

沈淮安被被气得够呛,抬手虚虚点了他一下:“我那一车的好酒算是白送了。”

许衍之回京的第二日一早,沈淮安从北镇抚司回了平西王府之后,就让人拉了一车好酒过去,犒劳韩方和乌衣卫众兄弟。

韩方喝人酒从不嘴短,梗着脖子道:“虽然喝了世子的好酒,但我还是得听我家公子的。”

许衍之失笑地摇摇头,这二人幼稚极了,到一起时总要斗斗嘴。

他向外走了几步,道:“纪老将军昨日承了折子上来,东海水匪严重,已经伤了十几名渔民。纪家军抓了几个细作,查出一些蛛丝马迹,似乎是跟西越有关。”

“西越?西越地处西侧内陆,他们若想出海,必定要经过我大乾,现下西越竟然能越过大乾折腾到东海?莫非他们会飞”

沈淮安说到一半突然顿住,他虽然被困在京中多年,但对外边的局势也了如指掌,只要略微思索,便能想通。

扶桑地处海上,多以山地为主。扶桑重商,几乎一半的扶桑人都奔走在各国之间从商,赚取金钱。

扶桑每年要用大量金钱与大乾换取粮食,以供本国食用。

但是近几年,扶桑缕缕冒犯,试探大乾。

皇帝本人觉得扶桑地小人稀,掀不起什么大风浪,不足重视。

如今看来,扶桑国土不大,野心却不小。

沈淮安不屑道:“扶桑想越过大乾,与西越沆瀣一气,蚕食大乾?真是痴人说梦。”

西越也不是什么好鸟,贼心不死,明面上向大乾递上了降书,背地里却与扶桑勾结,意图和扶桑左右夹击,侵犯大乾。

看来老爹打得西越还是打轻了,合该直接去端了西越老巢。

“你先睡吧。”许衍之抬手将沈淮安肩上被衣服掩进去的一缕头发拨了出来,道:“出宫后我直接回北镇抚司,就不过来了。”

“不行。”沈淮安抓住了他要收回去的手,大拇指在他手背上摩挲着,低声开口:“不许回北镇抚司,不管多晚,我等你回来。”

许衍之耳朵又红了,他抽了抽自己的手,沈淮安攥的很紧,没抽出来。

这人真是,当着下属的面儿这般……

让人误会了可怎么是好?

而此时,在平西王世子卧房的门口,眼观鼻鼻观心,心无旁骛地在那站着的,由一个人变成了两个人。

瞧瞧吧,谁家好兄弟这么黏黏糊糊,难舍难分的?

郭延:我就是根木头。

韩方:就当我不存在吧。

许衍之用眼神示意沈淮安:你快撒手,有旁人在这。

沈淮安转头瞪了瞪柱子似的站着的两个人,不情不愿的松开了手。

“记住,多晚我都等你。”

重获自由的许衍之匆忙往外走,生怕被沈淮安抓住,可不能让下属笑话了去。

可才迈出去半步,就又被沈淮安拉了回去。

“你等一下。”

沈淮安回身进了卧房,不一会儿便拿了个披风出来。

他亲自将披风披在了许衍之的身上,一边帮他系着系带,还不忘叮嘱:“记住。”

“嗯?”许衍之以为他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叮嘱,很认真的听着。

谁知,沈淮安说出来的却是:“多晚我都……”

“……”

许衍之有些气恼,这人怎的总是没个正行!

他抬手捂上沈淮安的嘴:“我知道了,你快别说了。”

沈淮安笑得宠溺,举起手掌做了个闭嘴的动作,用口型说到:“我-等-