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将手中的长刀抵近雍庆帝的脖子,在他那老树皮一样的脖子上划下了一道口子。

太子叫嚣着:“你们动一下试试?”

果然,院子中没有人敢轻举妄动。

“呵,不敢动?那就别怪我了。”太子得意的一笑,口中轻轻吐出两个字:“动手。”

几乎是在同一时间,混迹在宾客中的杀手们,闻风而动,直直都朝着许衍之与沈淮安扑了过了。

沈淮安刚要拉着许衍之躲到自己身后,却被许衍之反手一推,他成了躲在别人身后的那个人。

许衍之一脚踹翻了扑过来的江湖杀手,还有时间回首在沈淮安耳边小声提醒:“皇帝要活着,你就不能在人前暴露你会武功的事情。”

“麻烦。”沈淮安暗骂一声,拍了拍许衍之的手背:“那你小心点。”

自从十四岁那年大病一场后,沈淮安就开始掩藏自己的锋芒。

在全京都的人的眼中,沈淮安就是个手不能提的废物病秧子,这才有许多王公贵族跑来与其称兄道弟。

于是,沈淮安将自己即将要踹出去的腿,生生给憋了回去。他站在许衍之身后后退了几步,尽量不给他添麻烦。

院中打得火热,许铓便趁人不注意,从怀中拿出一个信号火筒。

就在他要对着天空打出信号似的,斜刺里突然伸-出来一只脚,稳准狠的将他手中的火筒踢了出去。

“岳父大人,知道您为我和月白成亲高兴,可您想给我们助兴就大方一点啊,弄这么个小小的火筒还不嫌丢人,说出去还得让人笑话我们平西王府呢。”

说着,沈淮安便走过去,一脚踩了上去,将扔在地上的火筒踩碎了。

许铓凶恶的目光盯在沈淮安脸上。

虽说太子发话要留沈淮安一命,但没说不可以伤他。先让他把这小子打残了,踩在脚下,看他还怎么嚣张。

许铓面色森然,阴恻恻道:“沈淮安,这是你自己找上门的,休要怪我。”

说着,便持刀砍向了沈淮安的双腿。

沈淮安惊呼一声,往前一步直直踢在了许铓的手腕上。

许铓吃痛,刀尖歪了个方向,才让沈淮安堪堪躲过他的攻击。

许铓皱眉看着近在眼前的沈淮安,一时没想起来,他一个丝毫不会武功的病秧子,是如何近到自己身边的。

沈淮安倒没有许铓那般凝重的神色,他只挑眉一笑,举起了自己的右手在许铓眼前晃了晃,道:“岳父大人,您贴身收着的兵符我拿到手了。”

许铓下意识摸了下胸口,贴身的兵符果然不见了。

他抬手就要去抢,却被沈淮安躲了开去。

许铓暗暗沉思,一次是巧合,两次就没有那么巧合了。

这个沈淮安一直在装病示弱,恐怕连皇帝都被他骗了。

“世子好身手!”

许铓不敢怠慢,突然发动。

此时他早已将太子的嘱托抛之脑后,招招都奔着沈淮安的死穴而去。

沈淮安不知躲过了许铓的第几次攻击,余光看见许衍之刚刚将一个杀手的胸口开了花,便以四两拨千斤之势推了许铓一把。

同时大喊一声:“不好啦,许太尉要弑君啦!”

许铓不知沈淮安葫芦里卖的什么药,一时大意地后退几步,便又见沈淮安步步紧逼,一脚踹了上来。

腹背受敌,许铓早已汗流浃背。他要提防着身前沈淮安出阴招,还要留意的身后的许衍之,以防他从背后给他一刀。

就在许铓分神的一瞬间,他感觉整个世界都安静了,只听到“噗”的一声,好似是长刀插|进肉里的声音。

许铓觉得自己的胸口一热,紧接着又是一凉,好