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听见自己艰难地开口道:“我们,我们不是好兄弟吗?”

一句“好兄弟”,让沈淮安瞬间卸了力气。

许衍之趁机往旁边挪了一步,逃出了沈淮安为他圈出的一方天地。

他有些贪婪的看着沈淮安,道:“不光你想一辈子保护我不被人欺负,我同样也想一辈子保护你不被人欺负。”

“承澜,你本该像你父亲一样纵横沙场,像西塘的骏马一样驰骋再那广袤的天地。而不是被困在这京都,用装病来掩饰自己的才华和能力。”

“我愿意做你的开门人,还你自由。”

此时的沈淮安早已红了眼睛,心中的那没由来的火气无处发泄,让他抓狂,他哑着声音嘶吼着:

“许月白,你知道不知道,我宁愿一辈子留在这京城装病,也不想你有事。我”

“诶?承澜,许指挥使,你们俩怎的在这呢!”

突然出现的燕王,打断了沈淮安还要继续的的话语。

沈淮安稍稍后退了一步,转身看向来人时,面上又换上了那副懒洋洋地表情:“我与白月说些体己话。燕王殿下怎么亲自找来了,可是拜堂的时辰快到了?”

燕王赵翕看看沈淮安,又看看许衍之,道:“你们两个怎么眼睛都红了?吵架了?”

沈淮安邪魅一笑,一副心照不宣的表情,哥俩好似的搭上燕王的肩头转过身子,不让他看许衍之。

“燕王殿下还不知道吗?不只是吵架才会让人眼睛红的,别的事情一样可以。”

在燕王眼里,沈淮安与许衍之就是好兄弟,看那样子,两个人打死都不会断袖的。

他们成婚也不过是因为太子的恶作剧,才不得已而为之。

他本来没往别处想。

可沈淮安说得暧昧,再加上二人此时的表情……

难道二人假戏真做了?

不过真真假假都好,反正他们二人成婚之后,除非皇上下旨,否则他二人是不可能和离的。

想通了这一点,燕王才想起自己此番前来的目的:“皇上来了,快快去接驾吧!”

“好。”沈淮安放开燕王,往外推了推他,道:“等我和月白收拾一下,即刻过去,免得在皇上面前失仪。”

燕王听罢,强撑着作为王爷的仪态,才不至于去看人家新婚小两口那不可描述的地方。

他只留下一句:“那你们快点,怠慢的皇上也够你们喝一壶的。”

说罢,便一溜烟的跑了。

沈淮安回到许衍之身边时,心情已经平复许多。

他捧着许衍之的脸颊,黑不见底的墨眸看着那双招人的桃花眼,道:“月白,答应我好不好,留那老皇帝一条性命。”

“我宁愿一辈子留在京都装病,也不愿你为了而我牺牲什么。”

“我会心疼。”

*

沈淮安和许衍之匆匆赶到的时候,皇帝格外大度地没有怪罪他们姗姗来迟。

婚宴如常进行。

只是拜堂的时候,除了天地高堂,又多拜了一个皇帝。

由于两人都是男子,婚房里的那些花里胡哨的规矩礼节都省了,只留下了同心结发和喝合卺酒这两个环节。

有喜婆先各剪了二人的一缕头发,绑在一起放在一个小盒子里。

喜婆一边弄一边唱:“结发为夫妻,恩恩爱爱不相疑。”

之后,又有人端来了两杯酒,喜婆又在旁边开口道:“这是太子特地赐给二位新人的美酒,喝了合卺酒,相约到白头。”

许衍之与沈淮安端起酒杯,两手交叉,凑到各自近前,近到互相能看到彼此的睫毛。

沈淮安觉得自己心跳有点快,原来这就是成