你在一起。”
关潜心里咯噔一下。
他微微抬眼,池宴礼垂着眸子,视线落在他的身上。瓷烧的脸蛋依旧如白瓷般冷淡,可眼神却如钩子一般,纵使有浓密纤长的眼睫做遮掩,但仍盖不住其中的炽烈。
关潜被烫了似的,飞快垂下眼。
池宴礼话说得太暧昧了,关潜听得别扭,他对这些超出正常友情范围的话很敏感,但关潜弄不清池宴礼的意思,或者说他觉得把他们俩的关系往那方面想非常的离奇,关潜脑中混沌着,也怕自己自作多情多想,便干脆不去想了,装作自己品不出别的意味,大大咧咧地说:“那怎么行,不可以这么孤僻,除了我以外也要交新朋友的嘛。”
“池少,听见没,潜潜说要咱们交朋友嘞。”后头传来夏矜时很愉悦的一声娇笑。
关潜听的一哽,觉得自己被嘲讽了,有点羞恼。
商函没说话,只是很不屑地“哼”了一声。
池宴礼淡淡看了关潜一眼,语气也淡淡的:“你倒是朋友多。”
对方话里意有所指,关潜脑中晃过很多热闹的场面,有很多不同的人,有很多不同的场景,但不变的一幕是他兴奋地与人交谈,旁边站着沉默寡言的池宴礼。
关潜自己最讨厌被别人忽视,但跟池宴礼在一起时,却也做了自己最讨厌的事情。
他自觉做了亏心事,弥补似的,私底下便把更多的时间花在池宴礼身上,池宴礼跟他在一起的时间越来越加不说话,如此反复,形成一个恶性循环,身边的同龄朋友只有关潜,也只愿意和关潜在一起。关潜对池宴礼的体贴与顺从出自他内心的亏欠感,但正是这补偿类型的特权激发了池宴礼劣根,他将关潜当成了自己的所有物,关潜朋友太多了,他于关潜应该是特殊的存在,至少不能是随便一个人都可以当的“朋友”。
“哈哈,我的少爷啊,吃醋啦?怎么这话说的酸溜溜的。”关潜甩去脑里混乱的回忆,朗声打碎暧昧不明的气氛,他轻蹦了一下,臂弯卡住池宴礼的脖颈,一副哥俩好的样子,“咱俩什么关系,那还分你我吗,我朋友不也你朋友,咱们共享人际网,你吃肉也带我喝口汤。”
商函看着关潜亲亲热热地挂在池宴礼身上,哪有跟他在一起时的拘束样,心气霎时浮躁,他快步上前,抓过关潜的手腕,将他从池宴礼身上拽下来些,把人拉向自己:“你哪需要蹭人的残羹剩饭,我带你一块吃肉,你要山珍海味还是满汉全席,我亲手给你端上。”
压在身上的重量骤然减轻,池宴礼很不友善地看向突然冒出来的商函,语气略冲:“他可没那个命跟你一块吃,商函,你要是没有办法处理夏施与,就永远也别拉扯上无辜的人陪你受害。”
池宴礼说出第一句话的时候,关潜就觉得不妙,心中惴惴不安,却也不知该如何阻止。手掌上的力道逐渐加重,关潜吃痛,但不敢动,不想商函自己松了手,他握紧拳,唇线紧绷,惯是半垂的眼全抬,圆钝的眼角都被拉成了刀锋的形状,显然怒极。
商函冷笑一声:“你以为你比我好多少,起码我是真心实意,比你这高高在上的自我意识过剩者要好上百倍。”
关潜夹在两人之间,他们说话声音并不大,但关潜却觉得震耳欲聋。他们言语化成的尖刀不止扎在对方身上,还扎在了关潜身上。关潜茫然着,不知道好端端的,两人怎么就吵了起来,左也劝不得右也拉不得,比始作俑者更觉羞耻难堪,下唇被自己订下个明显的齿印。
“真心实意?”池宴礼抬颌,“商函,你这话未免说得太可笑,你要真那么有诚意,就该离关潜远远的,你明知道接近你的人是什么下场,你还敢让关潜靠近你,你安的什么心?反正不可能是好心。”
“我不安好心,池宴礼,你有什么资格说我?难道