戏子吓得赶紧跪下。

苏定秦怒声问:“是谁让你们唱这种戏的?我妹妹生辰宴,大好的日子,你们唱的这是什么!”

戏子哆嗦着回答:“我……我也不知,是班主吩咐的。”

赵嬷嬷此时从后台回来,在老夫人耳边耳语几句。

老夫人脸色阴沉似水,眼底的怒气显些压不住。

她回首,看一眼余笙笙,恨不能化目光如刀剑,一下子砍死。

收回目光,勉强挤出个笑。

“戏班子一时大意,唱错了戏,各位……”

话未了,苏定秦已经噔噔下楼,直奔后台。

今日是好日子,他虽武人不在意什么风水说法,但在苏知意的生辰宴,他从来不带兵器。

一到后台,戏班班主就被他一拳头从后台揍到台上。

把老夫人的话也打断了。

班主一个跟头一溜滚儿,一直滚到戏台边上,脖子搭到边缘上。

苏定秦上前一跟步,一脚踩住他胸口。

“说,为什么要唱这种戏,为什么要唱这种不入流的戏!”

他怒火满脸,眼睛都瞪圆,他是上过战场的人,杀气很重,班主哪见过这个,连打带吓,差点倒不上来气。

“少将军,饶命……小人并非擅自改戏,是……”

“是什么!”苏定秦脚上用力。

班主又吐出一口血。

老夫人气得哆嗦,这个定秦,实在太过鲁莽。

要不然怎么会被他爹从战场上送回来,要不然她怎么会把家中的希望寄托在砚书身上!

要是当众这么闹开,客人们会怎么想?苏知意和余笙笙身世的事,是否还能瞒得住?

“定秦,住手,”老夫人强压怒火沉声,“今天是你妹妹生辰,岂能见血?”

苏定秦怒火上脑,他听见了,但此时又和没听见一样。

他必须要一个答案。

“快说!”

班主双手无助抓着他小腿,喘着气说:“是……是府上的表小姐,让我们改戏的。”

苏定秦猛然抬头,眼底似有猛兽,眼看就要冲出禁锢,扑上去把余笙笙撕碎。

众人也回首,看向余笙笙。

余笙笙脸色青白,孤坐在那里,目光如箭,道道射向她。

她不知道为什么班主会这么说,她压根也不认识班主。

她迎着众人和苏定秦的目光,缓缓起身,走向戏台。

苏夫人在与她擦肩时,猛然回神,一把抓住她。

“笙笙!”

余笙笙挣开她,继续往前走。

到戏台边,与班主垂下的头对视。

班主头朝下,眼中的天地都是反的。

余笙笙平静问:“看清楚我的脸,找你的人,是我吗?”

“是……是,眼下有条新伤疤。”

苏定秦嗓音难掩浓烈怒火:“你还有什么可说的?”

余笙笙不看他,又问:“我怎么说的,唱词也是我说的?”

班主目光躲闪:“唱词是……是……”

是什么?他要怎么说?说是有个女侍卫给他的?同时给的还有一张三百两银票?

他猜到突然改戏这里面一定有事儿,但他唱过不少堂会,富贵人家去过不知多少,后宅这点事,他心里清楚。

权衡过,无非就是换了戏惹点女人之间的事,挨顿训,最多就是不给钱,但给钱也不如三百两多呀。

利益驱使,他就同意了。

哪里想得到,竟然差点把命搭上。

苏定秦冷笑一声:“你说这些还有什么用?他都指认了你!”

余笙