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才配得上镇侫楼?”余笙笙笑着眨眼。
“现在是,才做你自己,不需要配得上什么。”傅青隐摸摸她头顶,“你本就不是任人摆布,柔弱乖巧的性子,不必如此。”
“还记得你在山里打猎时,那样就很好。”
余笙笙目光灼灼看着他,眼睛晶亮。
慢慢地,又蓄起水光。
傅青隐笑容微微凝固:“哭什么?”
余笙笙吸吸鼻子:“我才没哭。”
只是……初来京城时,所有人都在和她说,要好好学规矩,不可以给苏家丢脸,乡下的野性子要收一收,她所有的一切都上不了台面。
她忘了自己原来的模样,穿上一层厚厚的壳。
此时方知,原来没有忘,傅青隐也没有忘。
傅青隐手指在她脑门前轻弹一下:“说假话,是要被罚的。”
“罢了,你不想说,可以不说,不想做什么,可以不做。”
“记住我的话。”
余笙笙心头小小震撼,最大的自由,不是想做什么就能做什么,而是,想不做什么就能不做什么。
在傅青隐这里,就给了她最大的自由。
马车在苏府附近停住,余笙笙下车,上了后面苏家的马车。
傅青隐坐在车里,听到车夫说余笙笙已进苏府,这才吩咐一声,回镇侫楼。
天色已晚,余笙笙开心,金豹豹和绿湖也开心,三人压着声音,小声说笑,往院子里走。
穿过月亮门,见前方站着一人。
三人脚步一顿,金豹豹和绿湖一左一右,护住余笙笙。
“这么晚了,才回来,去哪了?”苏怀远问。
余笙笙声音清朗道:“在外面吃了点东西,游玩一番。”
苏怀远慢步背着光走过来:“那也不该这么晚回,府里近日事多,你大哥二哥不在家,知意又出了这种事。”
余笙笙垂眸道:“我也不是大夫,给她看不了病。”
“笙笙,”苏怀远拧眉,“你以前不会这样说话。”
“以前苏将军也从未这么要求过我,”余笙笙语气淡淡,“苏知意丢名节,受伤,与我无关,治伤也与我无关。”
“我早回晚回,有何差别?”
苏怀远没说话,静静看着她。
余笙笙浅浅福身:“时候不早,我先告退。”
说罢,带着绿湖和金豹豹离去。
苏怀远站在原处,看着她的背影,目光沉沉。
余笙笙回到院子,洗漱换了衣服,散开头发,这才感觉松快不少。
金豹豹一边收拾东西,一边说:“小姐,我看苏将军的脸色不太好。”
绿湖低声:“他是不是为了苏知意的事,要迁怒小姐?”
余笙笙也觉得,苏怀远这次的态度不太一样。
之前她和苏知意之间有什么,苏怀远都会站在她这边。
但这次,仅仅是因为她回来得晚,就生出不悦。
而且,她有一种说不上来的感觉。
一时想不透。
但她以前在山林里打猎,让她有种敏锐的直觉,这种直觉告诉她,或许,苏怀远有她不曾看到的一面。
至于是什么,她不着急,慢慢等。
灭灯休息,绿湖让金豹豹去睡,她来守夜。
金豹豹今日一天辛苦不说,情绪也大起大落,需要一场好睡眠。
何况,绿湖感觉,今天晚上或许会不太平。
她合着眼睛,在外屋小床上。
不知过了多久,忽然听到一声异响。
极轻。
她立即睁开眼睛,悄然下床,到门后观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