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转眼的功夫,余笙笙已经去找周嬷嬷,看她绣花。

看了一会儿觉得,还是高估了自己。

斗篷是绣不了,那就绣点小的。

腰带?不行,也太繁琐了,而且送腰带不太好。

别的还有什么呢?

思来想去,只有帕子。

找出两块上好的布料,裁成合适大小,比划半天。

梅花不错,清冷秀美;

不行,太复杂了。

竹子不错,气质高洁;

不行,太难绣了。

……

思来想去,还没想到,天又快黑了。

余笙笙把许家兄弟叫过来,低声吩咐几句,二人闪身出去。

晚膳吃得简单,用膳之前,兄弟二人回来了,对余笙笙点点头。

余笙笙道:“吃过饭豹豹留下,绿湖陪我出去一趟。”

到巷子口,巷子里倒是不太黑,各户门前都挂着灯笼,还能有的门户里传出来的读书念诗的声音,有的是丝竹乐器声。

余笙笙无声轻笑,若是齐牧白一切顺利,应该也和他们一样,高谈阔论,纵情享受别人的恭维。

他放弃她,她怨过,到不是恨,怨自己眼瞎,怪自己愚蠢。

可他万不该,从吴奶奶身上下手,动歪心思。

从那时起,就恨,恨之入骨。

到巷子最里面的那户人家,绿湖轻推开门。

果然,门是虚掩的。

余笙笙进去,院子里寂静无声,她走到主院,偏头扫一眼厢房,门紧闭,里面无声息实际上,这间屋子里关着五个人。

她收回目光,走入正屋,在正坐上坐下,也未点灯。

绿湖把门轻关上。

崔大夫今天心情不错,手里拎着打的酒,还有二斤牛肉一只烧鸡,准备好好喝几盅。

他在药铺里地位很高,本该一枝独秀,结果来了个姓刘的,号称外祖做过太医,处处和他争。

不过,今日派人送了信,说是惊马受伤,好几天不能来。

崔大夫开心,暗想怎么不摔死他,摔死更好,他还是一枝独秀。

正往前走,忽然感觉身后像是有人,停步脚步一瞧,没人。

许是自己眼花了,他也没在意,穿过巷子进门。

房子是他租的,这儿相对安全,本来就是外地来京的人居多,也没人细查。

“我回来了。”

他高叫一声,随后一边哼着小曲,一边往里走。

这宅子里除了他的相好,还有两个家仆,一个婆子一个丫环。

平时他来,听到动静都出来打招呼见礼。

今天也没动静,但他心情好,哼着曲儿也没在意,很快到正屋廊下。

推门进屋,月亮劈进屋里,正坐上有道朦胧人影。

他笑一声:“怎么不点灯?想吓我一跳?”

他张开双臂,往前扑过来,灯光在此时亮起,映照着那张年轻惊艳的脸。

崔大夫一怔,动作停下,笑容也凝固。

“你……”

余笙笙双手放于膝上,美眸冷锐,似有万千针芒:“怎么?认识我?”

崔大夫喉结滑动,干笑一声:“不认识,在下从未见过。”

余笙笙从他方才一瞬间的反应上,已经认定,他就是认识自己。

余笙笙可以确定,从未找过崔大夫看病,那么,崔大夫是怎么认识她的?

不用问,必是通过苏知意。

“不知小姐此时造访,是何为故?莫不是来看病的?”崔大夫把手里东西放下,“非是在下不给小姐瞧,只是时候不早,多有不便,不如明日去春