傅青隐眼中染上笑意,连模具都要现买?那就是来京之后没有做过。

他算是第一个。

“那个齐牧白,你知道吗?”

周嬷嬷一怔,一时没有回答。

“嗯?”

“老奴……老奴知道,”周嬷嬷心头一凛,不敢撒谎,“那个狗……”

好险,差点像豹豹一样,脱口叫狗东西。

“他是状元郎,满城都知道,他和小姐是同乡,小姐本来听说他有机会高中,还替他开心,后来那家伙不但忘恩负义,还逼死吴老姐姐,就是小姐老家的长辈。”

“自那时起,小姐就恨他入骨,再无半点故人之情。”

傅青隐知道这事,听郝孟野说过,当时的丧事,还是孔德昭帮的忙,才能让苏家人几人屈服。

傅青隐压下来自孔德昭的不快:“恨之入骨?”

“自然,要不是他出损招,小姐早带着我们远走高飞,岂会受苏家的气,吃这般苦?小姐实在可怜。”

傅青隐垂眸,又捻一枚花瓣。

他什么都没有再说,转身离去。

周嬷嬷一头雾水,也不知道他来做什么,问这些又是为了什么。

等小姐来,得把这事禀报小姐。

……

余笙笙回到院子,想到齐牧白的出现,坐在窗下半晌没说话。

金豹豹气得在院子里想打人。

“小姐,我去把那个狗东西打一顿。”

余笙笙摇头:“不必,这几日就呆在府里,不可节外生枝。”

“过几日就是去鸿远寺的日子,眼下,此事最为要紧。”

余笙笙心知,如果不能证实苏知意就是尊主,与弑堂有关,那仅凭刘老四父子,无法把她怎么样,最多说明她心肠歹毒,容不得她这个“表妹。”

但事实并未构成伤害,能如何?

最多就是苏家人看清苏知意而已,但以苏家人一惯偏听偏信,意义也不是特别大。

既然无用,就先且放下,过了鸿远寺的事再说。

金豹豹无奈,只好答应。

“那我去拿吃的,去去就回。”

……

镇侫楼内,苏砚书和苏定秦被关在一处,苏定秦是第二次来,苏砚书可是头一回。

这里阴森幽暗,空气中的味道都不一样,还时不时能听到刑讯室那边的叫喊声,撕心裂肺,光是听就让人毛骨悚然。

苏砚书紧张地紧靠苏定秦,慌乱看着四周。

苏定秦自从进来之后,就一直坐着不语,脸色阴沉僵硬,不知在想什么。

苏砚书小声说:“大哥,你说他们会对我们动什么刑?”

苏定秦不语。

苏砚书看他一眼:“大哥,你在想什么?”

“大哥?”

苏定秦回神:“你信那幅画是齐牧白画的吗?”

苏砚书一怔。

苏定秦盯着他:“我之前问你的,你还没说,你懂画,能不能看出来,那是谁画的?”

苏砚书被他问得烦躁,也不知是烦他,还是烦自己。

“你现在问这个还有什么用?齐牧白不是说了,是他画的。”

“我不是问齐牧白,我是问你。”

苏定秦怒道:“你是看不出来,还是不想说?”

“我不知道!”

“不知道?”苏定秦讥讽,“枉你还有才子之名。”

苏砚书被刺痛:“你嘲笑我做什么?你现在也被抓进来,谁也别笑话谁。”

“我被抓进来,我知道是因为什么,因为我听苏知意的话,心疼她,想为她解决梦中杀她的人,这才一步错步步错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