黑白正想把他一脚踩死,听闻此话,偏头看余笙笙。

“他也是受人胁迫,身不由己,饶他一命。”

黑白眸子冷意锐现,但还是缓缓抬脚。

刘老四吐出一口血,大口喘气。

苏怀远打量余笙笙,确实一脸病容,赶紧问:“笙笙,气色这么差?赶紧去休息,这边的事,我来处理。”

余笙笙道:“刘老四的事,我想亲自处理。”

苏怀远轻声安慰:“我知道你受了委屈,受了惊吓,现在最应该做的,就是好好休养,这些破人烂事,我来处理,我放心,保管让你满意,不会轻易放过。”

余笙笙并不退让:“多谢将军,只是,我受的委屈只有我自己知道,别人无法感同身受,我就想问问他,为何要如此,程子姗,许了他什么好处。”

“您放心,我不会要他的命,等我问清楚,您若还想处置,再交给您不迟。”

话说到这份上,苏怀远无法再强要。

“也好。”

苏知意终于开口:“你的脸色特别不好,想必昨天晚上定是惊险,还是好好休养……”

“你就别操心了,”余笙笙打断,“否则你一开口说好话,我就会觉得你又有什么脏坏心思。”

苏知意一怔,眼睛微睁。

苏砚书拧眉:“笙笙,你怎么这么说话?”

“我愿意怎么说,就怎么说,”余笙笙淡淡道,“二公子还是先顾你的痴傻妻子吧。”

“好好照顾,别让她半夜跑出去都没人知道,那边的事,还没调查清楚,说不定还要找她问话,可别哪天稀里糊涂死了。”

苏砚书一噎,又惊又气。

苏怀山喝道:“放肆!你疯了不成,竟然敢这么说话。”

“我这么说话怎么了?我和苏砚书说话,他一介白身,我是郡主,没让他跪着听就不错了。”

“真是反了,”苏怀山大怒,“我……”

“反?”余笙笙嗤笑,“皇上在宫中,我在这儿说苏砚书几句,就是反了?你是朝廷吗?”

苏怀山惊得瞪大眼睛:“你……”

“闭嘴,”苏怀远简直头疼,“别说了。”

他给苏怀山递个眼色,太监还没走,在这儿说什么反反的,不想要命了?

苏怀山咬紧牙,不再说话。

太监哼声一笑:“大将军,告辞了。”

他带着人转身走,苏怀远想送都没追上。

苏家其它人也陆续离去。

余笙笙看着没有其它人,上前问黑白:“今天那处宅子被查抄,指挥使会去指挥大局吗?”

黑白淡淡一笑:“主子今天不去。”

余笙笙心头微动:“为何?”

黑白看着余笙笙,喉咙轻滚,到底压住情绪,没把话说出来。

为什么?你不知道吗?主子的药都给了你,昨天晚上复发,命悬一线,要不是老头子勉强一试,今天什么情况还两说。

可他到底没说余笙笙是真的不知道。

依主子的脾性,根本不可能说。

再说,主子身负斩情丝的事,本就是机密大事,知道的人寥寥无几。

事关主子性命,岂能随意让人知道?

原本黑白觉得,余笙笙有可能助主子突破斩情丝,所以也待她极好。

但现在看来,她哪里是来帮主子的,分明就是来克主子的。

黑白也不想再多说:“不为何,主子有事儿,天天的忙得很,哪有那么多闲功夫。”

他说罢,转身就走。

余笙笙愣在当地。

金豹豹气得跺脚:“黑白,你怎么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