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笙小姐挑了这套,”赵嬷嬷笑道,“说是不喜欢华丽的,这套看着低调,但懂的人一眼便知,笙小姐还是会挑。”

苏知意垂眸,掩住眼中冷笑。

挑贵的好的?那自然是最好。

明日赏荷宴,好叫贵小姐们瞧瞧,将军府可没亏待她,到时候能艳压那些小姐,惹得人人不快,才叫痛快。

事情一出,没人替她说话,更痛快。

苏知意随意挑一套,她什么好东西没见过,用得着在件衣裳上和余笙笙那个贱种较劲?

赵嬷嬷跟着老夫人这么久,也没什么长进。

让儒剑给赵嬷嬷几两银子,打发她走,儒剑脸上肿未消,赵嬷嬷一眼瞧见。

……

苏砚书回府,心情不错,太子答应了明天也会来,这可是他在众人面前露脸的大好时机。

听闻小厮说,妙娘子来量过衣,余笙笙也选过衣裳,他心情更好几分。

“笙笙,”苏砚书挑帘进屋,见余笙笙正在书桌前画画。

“在画什么?”

他眉眼温和,染着浅浅的笑,阳光从窗子洒进来,似在他身上镀一层温暖金韵。

一如当年他握着余笙笙的手,教她写字画画时一样。

余笙笙长睫掩下眸中冷意:“随便画画。”

苏砚书把蜜饯包放在桌上:“给你买的,你最喜欢的。”

余笙笙没说话,苏砚书也不恼:“妙娘子来过了?选好衣裳了?”

不等余笙笙回答,他继续说:“这样乖乖的就好,明日一早,便让吴婆子过来给你梳妆一下。”

“明日太子殿下也会来,笙笙,明日更要乖,明白吗?”

听到“太子”两个字,余笙笙手指微颤,笔掉到画上。

废了。

苏砚书无视她的失态,拿起笔,放在笔架上。

“你作画的功夫倒是长进了,瞧着颇有些神韵,以前让你练字画画,你都像个笨拙的小鸭子。”

余笙笙手指放在桌下,无声攥紧。

在别苑一年,除了挨打受辱,就是被逼着干各种活。

当然不是那种砍柴洗衣之类的粗活,皇后有令,她的脸和手,不能受伤,伤口得在别人瞧不见的地方。

她干的都是跟着画师、琴师身后,调色,磨墨,修补古画等等又累人熬眼,表面看起来还特别文雅的活。

曾有一段时间,余笙笙日夜熬着补画,眼睛几近瞎了,要不是及时找了大夫敷药,真有可能失明。

这种强度之下,怎么能不长进?

正说着,院子里赵嬷嬷又来了,声音尖锐,直接叫喊。

“来人,把那个野丫头给我绑起来,掌嘴三十!”

余笙笙闻言抬头望,苏砚书也偏头看窗外,赵嬷嬷带来的几个婆子正要去抓金豹豹。

余笙笙立即站起:“二公子,这是何意?”

“前脚夸我乖,后脚就打我的丫环?”

苏砚书确实不知,拧眉道:“你别急,二哥出去看看。”

金豹豹哪能被几个婆子制住,正要反抗,听身后苏砚书冷喝。

“住手!”

赵嬷嬷立时变脸,堆上笑意上前:“二公子也在?惊扰二公子,是老奴的罪过。实在是这个野丫头不知礼,竟敢打郡主身边的儒剑姑娘,老奴不得不教训她。”

苏砚书回身看余笙笙,余笙笙怒道:“胡说,豹豹今日何曾见过儒剑?”

“你还狡辩……”赵嬷嬷梗着脖子,苏砚书面色阴沉,“赵嬷嬷怕是在祖母身边威风惯了,训斥笙小姐,倒像训斥奴婢一样。”

赵嬷嬷一愣,眼珠子乱转,这是怎么个情况?二公子怎么替余