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定秦一听这话就不高兴,强忍道:“听大夫说,是忧思所致,心要放宽些,凡事看开,你在府里安稳度日,有什么想不开的?”

余笙笙转身坐下,抿一口茶,对陆四小姐招招手,示意她进里屋。

陆四小姐抿抿唇,小步进来,在她对面坐下。

苏定秦听不到她说话,又说:“齐牧白入狱了,你知不知道?”

余笙笙还没说话,陆星湛短促笑一声。

陆四小姐眼睛睁大,苏定秦隔着帘子也看过去。

陆星湛又假意咳嗽几声,和刚才的笑连在一起。

“小姐,我可听说了,那个齐狗白,杀父杀母杀故邻,最不是东西,整个一斯文败类。”

他说话夹着嗓子,细声细气,听着特别别扭。

余笙笙:“……”

陆四小姐低着头,恨不能钻进地缝。

苏定秦皱眉:“你怎么……”

陆星湛轻笑:“我可是陆家的,苏大公子还想教训我不成?”

苏定秦忍住火气,自然不能对陆府的“丫环”撒气。

“笙笙,”苏定秦语气又重了,“知意病了,齐牧白必须要救。”

余笙笙冷笑,注视杯中茶:“她病了与我何干?齐牧白是死是活,又与我有什么关系?”

“知意是你的姐妹,你怎么能说出这么冷血的话?”苏定秦斥责,“齐牧白怎么说也与你……”

陆四小姐小声开口:“齐牧白,荣阳郡主的未婚夫吗?为何来找瑞阳郡主?”

“瑞阳郡主不该避着姐妹的未婚夫吗?这有何不对?”

陆四小姐怯怯的,却句句打脸:“少将军,这话……属实让人听不懂。”

苏定秦噎口气,本来就不痛快,接收苏知意的信就匆忙往回赶,看到苏知意发热,病得说胡话,心疼得不行。

齐牧白的死活他可以不管,但如苏知意所说,不能担上克夫的名声。

他只能揣着气来质问余笙笙,可谁没想到陆四小姐在。

好多话不能讲,气也撒不得。

余笙笙轻飘飘道:“我也不懂,大公子还是回去问苏知意自己,救她的未婚夫,她该出力才是。”

苏定秦咬牙站半晌,一甩袖子走了。

陆星湛小声骂:“什么玩意儿。”

陆四小姐拍着胸口吐口气:“抱歉,我刚才说得是不是太粗鲁了?”

“没有,正正好,”余笙笙把点心碟子推到她面前,“多谢。”

陆四小姐摆手,窘迫害羞:“不,不,不必谢我,是三哥非要来的。”

她起身:“三哥,我……我去外面守着。”

陆星湛扫余笙笙一眼:“算了,咱走吧,人家也不欢迎咱。”

他带着气说,余笙笙也没吭声。

他更生气了,真是个白眼狼,早知道就不该管她!

他气呼呼往外走,走几步又回来:“我可不是为了帮我,我是看在你为我修画的份上儿,否则,懒得理你。”

他说罢又走了,陆四小姐福福身,也赶紧跟上去。

余笙笙松口气,并没有把这件事放在心上。

她现在琢磨的是,苏定秦也回来了,显然是被苏知意叫回来的,是为了救齐牧白。

这实在有点奇怪,苏知意明显十分厌恶齐牧白,巴不得他死才怪,为何要救?

仅仅是为了什么名声?

不像。

余笙笙吩咐:“豹豹,备车,我们出门一趟。”

“小姐,我们去哪?”

“看大夫。”

……

余笙笙前脚出门,后脚苏夫人就得到消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