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今日,还有不到一个月,她却不得不向他求助。

她过得不好,他也定然辛苦。

受尽熬煎,总不能就此放弃。

稳稳心神,刚写下一个“兰”字,苏砚书带着一身酒气进来。

余笙笙一惊,赶紧放下笔,想把纸抽走,已然来不及。

苏砚书一手按住那张纸。

“兰?”苏砚书带醉意的眼尾上扬,锋锐至极,“给沈之渊的?”

“难怪,我说沈之渊怎么那么大胆子,竟然敢在我面前,提及要娶知意还要纳你为妾。”

“你何时私会过他?又是怎么和他说的,让他肯纳你?”

余笙笙如被雷劈,沈之渊!他又干了什么?

什么妾?

余笙笙气得发笑:“我从未和他私会,更不曾说过什么。”

“二公子,我虽然不及你们尊贵,但我骨头不软,不会利用婚事,来求任何人,更不会与人做妾。”

软骨头,几个字像巴掌抽在苏砚书脸上。

他的朝堂之路,如老夫人所说,要靠余笙笙和苏知意的婚事来铺。

朝堂他必须要入,身为女子,为他铺路也是应该,他好了,苏家才能好,苏家好了,不也是为她们好吗?

余笙笙凭什么得了便宜还卖乖?

苏知意屈手指,重重点在那个“兰”字上。

“说得好,有志气,那你说,这是什么?”

第二十四章 给我抽她十个嘴巴子

陆笙笙抿唇不语。

她不是不想说,是不能说。

时机未到,关于齐牧白,半个字都不能吐露。

苏家势大,万一因此给齐牧白带去危险,她不敢赌。

见她沉默,苏砚书以为她是默认。

嘴角泛起一丝笑,心头却松了大半。

至少不是陆家老三。

只要还在他掌控之内就好。

苏砚书语气软几分,缓缓松了手,拿起那页纸。

“笙笙,你是二哥的亲妹妹,凭心而论,你回家的两年,二哥待你如何?”

“这门亲事,也是为你好,南顺王雄霸一方,世子是他唯一的嫡子,做他的世子妃,将来他袭爵,你就是王妃,不比沈之渊好?”

余笙笙抬眸,没有看他,盯着他手中那张纸,看着他一点点把纸捏成团,上面的“兰”字也随之扭曲,隐匿。

“这么好的亲事,怎么不让苏知意嫁?以二公子的本事,求求太子,给她换换亲事,应该不难。”

她语气中带着淡淡讥讽,似细若牛毛的针,却锋利尖锐。

苏砚书轻笑一声,把纸团凑近火烛,火光骤然一亮,随后又化成灰烬。

他没接余竽笙的话,而是以命令笃定的口吻道:“后天我会举办一场赏荷宴,京城贵女公子都来参加,到时候我会把你的婚事公布于众。”

“不是喜欢漂亮衣裳吗?明日我让金缕阁来给你量身,你挑几套喜欢的,多贵二哥都给你买,后天定要打扮得漂漂亮亮。”

余笙笙心像被重锤猛然一击:“后天?”

苏砚书轻拍她的头:“你身边的人不够用,后天让吴婆子过来帮你梳妆。”

苏砚书的话平静却锋利,像极了疼妹妹的哥哥,为妹妹的事操碎心,事事想得周全。

如果没有这一年的劫难,余笙笙真会这么以为。

直到苏砚书离开,余笙笙都没能缓过神来。

周嬷嬷进屋,见她白着脸,独坐在桌前,手里紧紧抓着毛笔,已被掰成两断。

“小姐,怎么了?”

余笙笙回神,用力吸几口气,看着手中断笔,心里的那股支撑,好