余笙笙听罢,嘴角勾出轻蔑弧度。

“怎么?”傅青隐挑眉,“不信?”

“我从来不相信什么鬼神之说,鬼神再可怕,也不如人心可怕。”

傅青隐赞赏:“说得好。”

“那你刚才还说引香火?”

余笙笙不以为然:“没吃过猪肉,也见过猪跑,我在乡下的时候,偶乐会见跳大神的,差不多都一样。”

傅青隐短促笑一声:“……你这话让钦天监的人听到,会气吐血。”

余笙笙忽然想起:“钦天监以前还帮过我,说我与孔德昭八字不合,是郝大统领的主意。”

傅青隐淡淡:“嗯,现在的钦天监不是他了,是太子的人。”

余笙笙了然,又看向鸿远寺。

傅青隐见她不语,沉默一瞬间道:“孔德昭最近也不安分,南顺和朝廷,早晚一战。”

余笙笙回神:“孔世子……其它的我不敢评判,但他多次助我,这是事实。”

至今府里还有孔德昭送的兔子,听说又下了好几窝崽。

傅青隐似笑一声,转身去马旁边:“走了。”

余笙笙赶紧跟上。

到苏府附近,傅青隐带她下马,揽住她的腰,跃过院墙屋脊,直达院内。

金豹豹裹着被子在廊下打盹,黑鸡靠着她,也眯着眼睛。

听到动静,一人一鸡立即警醒。

“小姐,您回来了!”

金豹豹笑容又一收:“手怎么了?”

“没事,碰了一下。”

金豹豹目光一瞄,看到傅青隐头上红肿的包,惊呼:“指挥使,你的头也太硬了吧?为什么用头砸我家小姐的手?”

余笙笙的手太小,没能完全捂住傅青隐的脸,只护住关键部位,额头还是被碰了一下。

傅青隐:“……”听听,这说的是人话吗?

他懒得理会,转身纵入夜色。

金豹豹又是吹气,又是咬牙,感同身受似的,给余笙笙上药。

夜色,渐深。

齐牧白接到苏知意的信,赶紧去上次黑衣人指定的地方留暗号。

回来也不敢睡,心情忐忑地等着。

一直到天近黎明,最黑暗的时刻,他忍不住迷迷糊糊睡着。

似睡非睡间,忽然感觉面前有人影,一激凌又醒过来。

黑衣人站在他面前,脸上依旧戴着面具。

“有什么消息?”

齐牧白赶紧起身,把苏知意给他的信双手递上。

黑衣人接过,一目十行看完,并没有太在意。

“既然她答应,那就照计划行事,九月初九之前,让她入住寺庙。”

“太子……我有点担心,苏知意的话,太子真的能听吗?”

“她的话太子或许不听,但必是引子,此事还会有其它人来做,你只管照吩咐做。”

齐牧白垂首:“是,那不知,这次的解药……”

他已经确认,之前黑衣人给他吃的就是毒。

这两天发作一次,如同万虫咬身,难受得让他觉得,死都是一种享受。

可他又不舍得死。

黑衣人似乎笑了一声,面具下的声音都带着轻蔑。

手一扬,一样东西滚到他面前。

齐牧白弯腰捡起:“半颗?”

“急什么,半颗也能保你十天不发作。”

黑衣人捏着那封信,拿火折子烧了。

“还有一件事,提醒你一下,你父亲快要入京了。”

齐牧白眼睛倏地睁大:“什么?”

“至于为什么来,你心里有数,虞氏早晚会成为你的拖累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