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指挥使,你还是好好查案,此案尚未了结,本宫没有杀玉贵人,望你早日找出凶手。”

太子说罢,一甩袖子走了。

余笙笙看他的模样,不像是演的,他不知?

难道……

姝贵妃长叹一声:“郡主,不如去本宫那里,给未尽的画添上颜色,如何?”

“……是。”

余笙笙不太想,但她隐约觉得,姝贵妃这里,应该有答案。

傅青隐轻转扳指:“娘娘,一个时辰够不够?郡主暂在镇侫楼,微臣还要等她一同出宫。”

“指挥使还怕本宫把人扣下不成?放心,若是晚了,会让人送她回去。”

姝贵妃笑容温和,却也没说,一个时辰够不够。

行至姝贵妃宫中,她脱去素袍,重新换上艳华服,斜靠在美人榻上,合着眼睛。

余笙笙站在画桌旁,给上次的画上色。

“星尧可曾见过你?”

余笙笙笔尖不停:“回娘娘,见过一次。”

“怎么说?”

“大公子当时在找五小姐,行色匆忙,实在没说什么。”

姝贵妃淡淡应一声:“香囊记得戴,那可是能助你成功的好东西。”

“是。”

余笙笙答应着,心里却在寻思,好像……自那天见过陆星尧,取下香囊之后,就没见过了。

“你觉得,太子是杀玉贵人的凶手吗?”姝贵妃忽然问。

余笙笙沉默一瞬:“臣女不敢妄言。”

姝贵妃微勾唇:“他不是,但这回就算不是,也得哑巴吃黄莲。”

余笙笙抬眸看她:“他不是,是……皇后?”

姝贵妃轻笑出声:“我们这位皇后娘娘,机关算尽,太聪明,可惜,她忘了,聪明反被聪明误的道理。”

余笙笙心砰砰跳,笔尖差点掉下一滴墨,她赶紧用掌心接住。

手心,一片冰凉。

半死不活的香兰,投井的幸儿……

难道!

她抬眼看姝贵妃,窗外金光透过廊下树木枝叶,轻轻笼在她身上。

华服泛着幽光,和枝叶暗影相映,深深浅浅。

余笙笙后背泛起凉意,手指微微颤抖。

姝贵妃似漫不经心:“你在镇侫楼,住得还习惯吗?”

余笙笙轻吞唾沫,沉声道:“镇侫楼是犯人罪人所在之地,臣女惶恐,不敢习惯。”

姝贵妃微张开眼,美目迸发的却是寒光。

“本宫还从未见傅青隐如此维护一个人。”

余笙笙垂眸,自嘲道:“贵妃娘娘说笑,臣女何德何能?不过就是早先在乡下的时候,曾遇见受伤的指挥使,曾给他一点药罢了。”

“当真?”

“臣女不敢欺瞒。”

姝贵妃摆手:“你看出落云纸,为本宫正名,洗去嫌疑,送你几匹料子,回去做衣裳。”

“谢娘娘。”

姝贵妃不再多言,闭目养审,似是睡着了。

余笙笙站在桌前上色,腿脚都站得发麻。

一直到一个多时辰,颜色上完,姝贵妃才命人送她出宫。

傅青隐的马车还在,郝孟野在车窗外,正说着什么,见她出来,赶紧停住。

“郡主,上车吧。”

余笙笙看一眼还未走远的姝贵妃宫人,暗叹一口气,上层博弈,她这个小人物就要跟着动荡。

无奈上车,总算能坐下,双腿酸痛发麻。

傅青隐看一眼那几匹料子:“她赏你的?”

“是,”余笙笙言简意赅。

“还说什么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