手臂张开,双手手腕被皮绳系住,头发披散,一半已经湿透,不是汗还是血,贴着脸。

她身上的衣裳已经不成形,光着脚,身上不知有多少伤口,地上淋漓满是血滴。

余笙笙脸色一白,胸口发闷,喉咙里涌起一阵恶心感。

坐在椅子上的傅青隐正看几页纸,听到动静,偏头看来。

他似笑非笑,余笙笙感觉他像在等着看她出丑。

好胜心起,余笙笙忍下心头不适,福福身。

傅青隐略颔首,示意她过去。

血腥气浓郁散开,直冲鼻孔。

一名赤龙卫拿着一样刑具,余笙笙都不知道那叫什么名字,只见刑具加到香兰身上。

香兰大声叫喊,声音似从身体里撕裂出来,听得她汗毛都要倒竖。

她强捺住狂跳的心,强迫自己的注意力落在傅青隐递过来的纸上。

那是香兰的口供。

她咬死了,就是姝贵妃要害太子,至于带走余笙笙,也是为了报复,和在皇帝面前所说的话,别无二致。

至于那几颗珠子,据她所说,就是偷的,是和素卓联手偷的,珠子一共十二颗,素卓分给她五颗,她怕万一事发,会查到她,所以想提前弄些值钱的卖了,到时候找机会偷偷出宫,隐姓埋名,找个地方过日子。

余笙笙捏着几页纸,指尖微不可察地颤抖。

傅青隐似没有察觉,问道:“你怎么看?”

她强自让声音保持平静:“我的确给贵妃画过画像,没有上色,是因为贵妃觉得,我画得不够好,我全程没有说过半句。”

傅青隐手指轻点额角,眸子微眯,漫不经心地看着香兰。

“嘴倒是硬,就是不知道骨头是不是也这么硬。”

余笙笙后背渗出冷汗:“指挥使,这事有些蹊跷,香兰明知我在此,明知我看到这些供词会怎么说,她为何还要这么说?”

傅青隐微挑眉:“说下去。”

余笙笙不想看香兰,但还是强忍着看一眼:“我以为,她并非是嘴硬,而是不得不。”

“不、得、不?”傅青隐一字一字重复,“你的意思是?”

“我之前……”

余笙笙想提之前在皇后别苑,在苏府的时候,因为顾及吴奶奶,不得不忍受许多事。

但又觉得,此时说这些,过于矫情。

“她应该是有什么把柄或者软肋,因胁迫而为。”

傅青隐抬眸看她:“你刚才想说,你之前怎么?”

余笙笙微抿唇:“我是说,我之前也遇见过这种情况。”

此时一名赤龙卫走过来,递上手上信封。

“指挥使,这是关于香兰的记档摘要,都在这里。”

傅青隐没接,抬手示意赤龙卫给余笙笙。

余笙笙有点尴尬,原来人家早想到这一层,已经派人去查。

再看赤龙卫递过来的资料,上面还有一个“秘”字封条。

这是宫内的东西。

余笙笙暗自心惊,没敢接:“指挥使,这种秘档,我……”

“无妨,本使叫你看的,都可以看。”

余笙笙抿唇接过,打开飞快过目。

“有你说的软肋吗?”

香兰的履历并不复杂,虽是奴婢,但因能识字,会读会写,从一开始就被姝贵妃看中,可谓起点不低。

虽还没有到掌事大宫女的地位,但也不做粗使洒扫的活儿,平时也比普通人家的小姐都体面,也深得姝贵妃信任。

她已没有父母,还有一个兄长,前两年娶了妻,但几个月前因意外身亡,寡嫂已然改嫁。

余笙笙微蹙眉:“从这上面