皇帝目光扫向她,余笙笙头垂得更低。

“余笙笙,你身在其中,脱不了干系,朕念在你方才协助,就准你协办此案,记住,唯青隐之命是从。”

“是,臣女遵旨。”

余笙笙心头松口气,无论如何,不在皇后和太子身边就好。

皇帝说罢起身:“朕先回书房,太子也回东宫去吧!至于皇后,前面的事就交给你,朕累了。”

交给皇后善后,既要处理妥当,又不能让消息散出去,传得满城风雨。

皇后头痛欲裂,也要拖着身子谢恩。

人一批一批散去,就剩下傅青隐和余笙笙,还有两名赤龙卫。

余笙笙还在地上跪着,傅青隐到她面前:“还不起来?”

“谢指挥使。”

她起身,头依旧低着。

傅青隐问:“你打算如何协助本使?”

余笙笙捡起地上香兰剩下的东西:“就从这里开始。”

傅青隐好整以暇:“说来听听。”

余笙笙捏着一方帕子,轻展开,是普通丝绸所制,边缘还有一点已经有抽丝,角上有一朵兰花,正合香兰的名字,绣工倒是不错。

“这才是香兰的帕子,不像指挥使之前捡到的那方雪帕那般名贵。”

“不过,”她语气一顿,“我曾见她在姝贵妃宫中的管事大宫女身边,想来也算是受宠,所用之物,应该不会太差。”

“可这方帕子,又过于旧了。”

“另外,她说珠子是她偷的,就难以让人信服,皇后宫中,守卫何等森严,那些珠子又是九公主所献之礼,何其珍贵,皇后必定好好存放,又怎么会让她轻易偷走?”

“何况,她还是姝贵妃身边的人,姝贵妃与皇后,素来水火……”

话未了,余笙笙又猛然顿住。

她用力抿唇:“指挥使恕罪,是我失言。”

傅青隐理一下袖子:“本使恕罪容易,可若让别人或者皇上听到,你这条命怕要保不住。”

“是,我必牢记指挥使教诲。”

傅青隐伸手,余笙笙愣了一下,回神赶紧把手里的帕子递过去。

“你说的确实有几分道理,本使会派人查清楚,”傅青隐看一眼床上尸首,“你是怎么看出她有孕的?”

“啊?”余笙笙想抬手指玉贵人小腹,又觉得不妥,收回手指。

“就是看她小腹,看出来的。”

“你还给人接过生?”傅青隐一言难尽。

“没有,我是在乡下的时候,听接生婆说过,不过,我给羊接过生。”

余笙笙认真说:“羊和人,其实也差不太多。”

傅青隐:“??”

这个话题没法继续,他生硬岔开:“所以你觉得,应该先从香兰身上下手?”

余笙笙点头:“素卓也可,关于珠子的事,她应该知情。”

傅青隐似笑非笑盯着她:“你很希望皇后和太子倒霉吗?”

余笙笙心里大叫当然想,但嘴上死死忍住。

“指挥使,我从不敢做此想。”

“行了,在本使面前,不必假惺惺,”傅青隐目光掠向四周,“既然与本使一同查案,就机灵些。”

说罢,他转身在四周踱步查找。

余笙笙看看角落里,发现香料的地方,放在香球中,的确有可能滚到这里。

皇后不能碰牡丹,这点她也知道,如素卓所说,宫中很多人都知道,这不算什么秘密。

可皇后的头痛,好像并不是玉贵人宫里发现的这点香导致的。

余笙笙走到桌前,看到桌上有只玉碗,里面还有一点残留的棕色液体,她拿起来闻了闻