金豹豹一把夺过所有纸钱:“给狗烧纸,它会花吗?欺人太甚。”
火苗窜起来,映在余笙笙漆黑的眼底。
这一次的屈辱,也要刻在心上。
一夜熬过去,天光见明。
周嬷嬷打探到消息,吴奶奶终于也被放回院子,她总算暂时松口气。
担忧绷紧的心微松,方才感觉到浑身酸痛。
周嬷嬷扶着她站起来活动一下,听到轮椅声响。
苏知意看着她眼下的乌青,心疼不忍:“妹妹,别怪我,昨天晚上没替你求情,二哥的脾气你清楚,他虽是文人,但一向说一不二,我若是求情,他只会更生气。”
原来,她也知道啊。
余笙笙垂着眸子,眼中闪过讥诮,以前每每苏知意似好意地为她“求情”一两句,却能把她推到更难堪的境地。
开始她对苏知意并没有恨意,如同苏砚书所说,苏知意和她交换的时候,本身也是个婴孩,根本没有办法左右。
虽然不是亲生姐姐,但苏知意勇敢聪明,还有战功,她觉得这个女孩真是优秀,愿意和她好好相处。
原来,不过是一厢情愿。
不,应该说,余笙笙现在也不情愿了。
见余笙笙没说话,苏知意伸手,儒剑递一样东西到她掌心。
“这支簪子,我有印象,像是赵嬷嬷早些年戴过的,后来赏给吴婆子,现在居然成了杀雪球的凶器。”
她一扬手,簪子划出一道银色冷弧,落在铜盆中,又准又稳。
第十九章 婚事做交易?
余笙笙抬头,眸子睁大,不管不顾去火盆里找。
那是吴奶奶给她的,曾亲手插在她头上,给她被的及笄礼,对她说出祝福的话。
“小姐!”周婆子低呼一声。
余笙笙像没听见,双手在厚厚的灰中寻找。
烧了一夜纸钱,里面的灰中还有火星,烫得余笙笙嫩白指尖瞬间起了泡。
她似不知疼痛,找到簪子,紧紧握在手中。
儒剑拧眉:“那是杀雪球的凶器,理应给雪球陪葬。”
余笙笙手指收得更紧,指关节都泛白:“还请郡主留情,把簪子留给我,我保证不戴,不会让它再出现在郡主面前。”
苏知意双手交握,轻放在膝盖上:“那妹妹打算,用什么与我交换呢?”
余笙笙略一思索:“我房中,不,院中的任何东西,只要郡主喜欢,都可以。”
“我记得你有好几只雕刻的兔子,玉石的,檀木的,还有一只是白玉镶嵌红宝石的。”
余笙笙数兔,刚回来的时候,无意中提起十三年来从未过过生辰,苏砚书心疼得不行,第二天就给她搜罗了全京城各种兔子,甚至还有十几只不同品种的活兔。
要不是被老夫人坚决反对,说兔子味道太重,闻到就头疼,不许养,没准还真能养好几窝。
活的不能养,什么木雕,石刻,金银打造的,都有,苏砚书送给余笙笙一共十三只。
其中有一只是找雕刻大师做的,光洁白玉,镶嵌一对红宝石的眼睛,栩栩如生。
余笙笙爱不释手,把它们摆在床头,每天晚上睡前都要把玩一番。
苏知意也数兔,曾向余笙笙讨要过那只白玉兔子,余笙笙没有同意。
苏知意提出用一匹上好月光锦换,余笙笙说,那是二哥送的心意,补给她的生辰礼,无比珍贵,千金不换。
后来还是苏砚书送给苏知意一套金镶玉的十二生肖,苏定秦给送一套骑装、小鹿皮靴,这才作罢。
如今,苏知意再次提起。
院门外,苏砚书的脚步顿住。
他也回想起往事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