余笙笙止住笑,还没答言,她已然进了屋。

周嬷嬷退在一旁,余笙笙拿张纸盖住小册子。

苏夫人目光在她屋里一掠,语气欣慰:“布置得不错,娘亲也就放心了。”

余笙笙问道:“夫人寻我何事?”

苏夫人听这话,心里不怎么痛快:“没事,就是过来看看你。”

她伸手想拉余笙笙的手,忽然看到她腕上的膏药,脸色微变。

“哪来的?”

“看着不像府医做的。”

吴婆子伸长脖子看几眼:“姓阮的给老夫人的膏药,也是类似这种样子。”

苏夫人脸色当即沉下来:“是姓阮的给你的?”

余笙笙平静注视着她,点点头。

“她给你你就要?你就这么缺?就这么不值钱?”苏夫人声音一声比一声高,“你到底有没有把我放在眼里?”

余笙笙静静看着她发疯。

若是关系好的母女,她自然要站在母亲这边,可话说回来,哪个母亲明知自己女儿的手臂被打断过,会不闻不问,直到别人来送药。

“呵,你果然还是记恨我,一个笑模样都不肯给我,”苏夫人脸色青白,“既然这样,我也不和你兜圈子。”

“宫宴的事,你应该知道,五个名额,本来是你父亲和我,再加上你两个哥哥和知意,正好五个。”

“现在老夫人要去,砚书可以和太子同去,算是不影响,但你二叔也要去,你大哥就不能去了。”

余笙笙听得莫名其妙:“所以呢?你让我去找苏怀山?”

苏夫人怒道:“你怎可直呼长辈名讳?再说,我也没说让你去找他,我是让你去找老夫人。”

“你就说你要去,以你郡主之位,她年纪又大了,本就不爱出门,谁知道这次是怎么回事,你压一压,让她别去。”

“到十五那天,你再找个由头不去,让你大哥顶上。”

余笙笙一时无言,不知说什么好。

她这个弯绕的,还真是让人乍舌,也亏她想得出来。

“夫人怕是忘了,老夫人也是诰命之身,我怕是压不住。”

“再说,宫宴我本来就没打算去,”余笙笙似笑非笑,“倒是苏知意,现在这种处境,还想去宫宴?让她把席位让出来不就行了?”

苏夫人不悦道:“那怎么行?越是这样知意越要去,再说,儒剑的事,也没几个外人知道,皇上都只是罚了她的几个月的俸禄,不算什么。”

余笙笙干脆抿唇不语,也不想再和她多说。

苏夫人忍下气,声音放缓:“笙笙,知意的腿摔成那样,她……”

“与我无关,”余笙笙还是忍不住开口,“所以,夫人不必再拿她的腿来要挟我。”

“你……”

“你来干什么?”苏怀远怒声从外屋传来。

苏夫人回头,看到是他,气不打一处来:“你还好意思问,我要是不来这,能在这里见到你吗?”

昨天晚上她巴巴等着,但苏怀远根本没进她的院子。

一定是阮静那个女人搞得鬼。

苏怀远怒气翻涌:“在女儿面前,你胡说什么?要点脸吧。”

“我不要脸?”苏夫人指着自己胸口,“到底是我不要脸还是你和阮静不要脸?”

苏怀远甩她一耳光:“闭嘴!”

苏夫人惊愕,这会儿反而没有眼泪,眼底的怒火翻腾:“你打我?为了个贱人,你打我?”

苏怀远一指门口:“出去,出去!”

“出去听听,外面的人是怎么说你女儿的,你还有闲功夫在这里胡说八道。”

苏夫人不明所以:“什……什么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