金豹豹站在台阶上,大声道:“姓齐的,你他娘的给我好好说话,要不然……”
苏定秦手腕一甩,摔出一只茶盏,砸在金豹豹身边:“放肆!”
余笙笙侧跨一步,挡住门外的金豹豹:“说话就说话,动手干什么?之前苏将军伤吴奶奶,现在少将军又想伤我的丫环?”
苏定秦脸色一变,余笙笙的话里有明显的威胁,苏怀山伤了吴婆子,就被孔德昭揍了一顿,现在还在床上趴着。
齐牧白垂下眼睫:“笙笙还和以前一样,干脆,利索,狠厉,她平时进山打猎,就穿男孩子的衣服,束起头发,为的是方便行事。”
众人目标掠向余笙笙此时的她,就是男装,束发。
由此可见,驾车要去干什么,究竟是玩,还是出逃,显而易见。
吴奶奶身子一晃,她之前不知道余笙笙的真实意图,但现在全懂了。
吴奶奶看向齐牧白:“牧白,好久不见了,之前你还是个瘦弱的少年,如今,满身贵气,变成状元郎了,果然没有白读书。”
“可你这贵气,有刺啊!”吴奶奶手指颤抖,指向余笙笙,“你是怎么忍心,这么对笙笙的?她吃了多少苦,遭了多少罪?可她从来没有叫过一声苦。”
“这是为什么?!别人不懂,你不懂吗!你竟然如此伤她,你是扎她的心,想要疼死她啊。”
齐牧白用力抿紧唇,喉咙滚动两下。
“你言重了,我的未婚妻是郡主,我只需要对郡主负责,他人,与我无关。”
吴奶奶难以置信地看着他,指着他泣不成声,再说不下去,余笙笙垂眸,手指掐着掌心,皮都掐破,表面不动声色。
“我还是那句话,就是想出去玩玩,出去玩穿裙子不方便,换个男装,怎么了?你们爱信不信,要是没别的话说,我就回院子。”
余笙笙无视一旁的齐牧白,伸手去拉站在苏知意轮椅边的卓哥儿。
她努力挤出个笑:“卓哥儿,走,我带你跟奶奶,咱们去别处玩儿。”
吴奶奶也看向孙子,眼神期待,要不是怕被训斥,怕连累余笙笙,早想冲过去,抱住孙子了。
自从进京,一开始就被迫分开,这是第一次见。
出乎余笙笙意料的,卓哥儿一甩手,把她的手狠狠甩开。
“我才不跟你走,我要跟着郡主姐姐,郡主姐姐才是我的恩人,给我好吃的,好看的衣服,还让我读书识字。”
余笙笙笑容僵住,难以置信看着自己被甩开的手。
“什么?”
卓哥儿抓紧苏知意手臂,恨恨盯着余笙笙:“我不要和你玩,我要和郡主姐姐玩,还有牧白哥哥!”
余笙笙缓缓直起腰身,耳中嗡鸣。
吴奶奶怔愣之后,忍不住喝道:“卓哥儿!你在说什么?你忘了笙笙姐姐以前……”
“哼,我才不要想以前,我才不要吃她的破野鸡,烂野菜,我要吃四润斋的点心,我要在书院读书!”
八岁孩童,声声稚嫩,字字清晰,像锋利的剑,穿过余笙笙和吴奶奶的身心。
余笙笙脸色泛白,苏知意笑容得意:“妹妹,你看看,连孩子都知道怎么选,连孩子都知道感恩。”
“你和你这位老奴,似乎就不会。”
苏砚书沉沉开口:“奴私逃,是重罪,主有权处置,来人。”
余笙笙心智回神,喝道:“慢着,二公子,她们是我的人,卖身契也在我手中。”
“她们是苏府的人,”苏砚书说,“无论死契还是别的,都一样,是奴,就要遵守规矩。”
余笙笙心在腔子里狂跳。
“不行。”
老夫人转着佛珠,微垂着眼睛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