太子接过,打开看。

金光灿灿,竟是南顺王府的令牌。

太子掀眼皮看她一眼,没问她怎么得来的,手指抚上令牌,又觉得不太对劲。

凑近烛光,眯着眼睛细看。

这上面的花纹逼真,但摸上去是平的,不,不是平的,是有什么东西这层底下。

他拿酒壶用酒把令牌浇湿,边缘的厚纸都翘起来。

往下一揭。

底下是苏府的令牌。

“呵,”太子短促笑一起来,把令牌砸过去。

正中苏知意的额角。

“你是把本宫当傻子吗?”

苏知意被砸中,刚要捂住伤处,低头细看,不可置信地睁大眼睛。

怎么会这样?

她还没反应过来,太子一把掐住她,往下一拖。

“啊!”

……

这一夜余笙笙睡得不算太好,许是疲倦至极,又许是想自我安慰,她躺下便睡着。

但入睡就进入梦中。

梦回乡下小村子,她依旧食不果腹,依旧去山里打猎,拿回来的猎物,照样去拿给齐牧白看。

齐牧白站在村头树下,温柔和气,还笑眯眯称赞她,还感谢她匀吃的给他,转眼一抬头,齐牧白站在殿上,骂她心狠手辣,说她一把就能拧断小动物的脖子,说她和养父吵架动手,还打伤养父的头,不忠不孝。

可事实上,如果她不打猎,就要被饿死,不打猎也换不来钱,会被养父打,她那次是差点被打断腿,扑倒在院中农具上,把腿都割伤了,流了好多血,农具倒了,才砸中养父的头。

并非她有意。

这些,齐牧白都知道。

余笙笙从梦中惊醒,再也睡不着。

转头看到另一幅画还没有修好,索性起床修画。

当初接这个活,是想着自己也能挣钱养活自己,和齐牧白一起离开京城,过安稳日子。

此时,是为了什么?

她不知道,大抵就是接了活,受人之托,忠人之事。

不知不觉,天光大亮,院子里有了金豹豹和周嬷嬷的声音。

两人小声嘀咕着洒扫,准备早膳。

平静中,门外响起苏怀山的声音。

“滚开,贱婢,再敢拦我打断你的腿。让余笙笙出来见我!”

第一百零二章 齐牧白登门退婚?

余笙笙一听这声音,就知道是苏怀山。

这一大早上的,也不知道抽的什么疯。

到院中还没下台阶,苏怀山已经冲进院子,金豹豹咧着嘴活动肩膀,应该是挨了一下子。

余笙笙目光微凉:“苏将军,何事?”

苏怀山冷笑,目光刀子一般:“何事?你还好意思问我?知意的事,是不是你干的?”

余笙笙莫名其妙:“我干了什么?我都不知道她怎么了,我干什么?”

苏怀山怒火中烧:“你还不承认?知意是郡主,是苏家的荣光,你再看不惯她,她也是苏家人,你休想撬动她的位置。”

余笙笙觉得和他说话真是费劲,说半天就知道说苏家苏家,也听不明白重点是什么。

“她到底怎么了?”

苏怀山见她还“假装”不知,一把抓住她手腕就往外拖。

金豹豹着急,想过来阻拦,余笙笙赶紧摇头制止。

一路到苏知意的院子,苏家兄弟和苏夫人都在。

苏知意躺在床上,身上盖着薄被,头发散在枕头上,看起来像朵脆弱的花。

她闭着眼睛,不知道是晕了还是睡着。

见余笙笙被带来,苏夫人哭着扑上来,揪住她衣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