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砚书没躲,也不敢躲,茶盏砸在他前胸,盖子飞出来擦过他额头,顿时流出两道细细血流。
苏砚书没抹血,直接跪下。
太子看着他的血,走到他面前,眼白都布满红色:“苏砚书,你知不知道,本宫对你寄予厚望!”
“我知道,”苏砚书语气坚定,“所以,我无以为报,只想为太子殿下尽心尽力,哪怕死。”
“太子殿下有所不知,今日在鸿远山后山,孔德昭为了笙笙……”
“本宫当然知道,亲眼所见。”
苏砚书一愣亲眼所见,这么说,太子真的去了寺庙?为什么他不知道?他忽然想起书院同窗说过的话,原来是真的。
难道,太子对他,已经有所不满?
苏砚书心生惶恐,叩头道:“太子殿下,我……”
太子捏住他下巴,没让他叩下去:“那你可知,余笙笙心有所属?”
苏砚书被太子突然捏住下巴,有些不适应,正不知如何是好,听闻他的问题,震惊错愕。
“什么?太子殿下,何出此言?”
太子收回手,指尖上还沾着他的血,垂眸,眼前有些恍惚,似看到和苏砚书有些相像的那张脸,又染上艳丽的红。
他想去擦,却擦不净,血不断涌出来,他也是第一次知道,血是那么烫。
人命是那么脆弱脆弱到母后一句话,一粒毒,就把他心中最爱毒死了。
“殿下?”
太子回神,把指尖的血抹净:“齐牧白,是她的青梅竹马,也是她心中所属,正因此人,她才不愿嫁给孔德昭。”
苏砚书诧异,急声道:“可是孔德昭对笙笙……”
太子抬手打断:“钦天监算过八字,他们俩八字不合,会影响皇族,国运。”
苏砚书脸色一白,心迅速往下坠。
“此事,怕是没有转机,”太子捻着指尖上的血,“要查一下,好端端的,钦天监为何会这么说。”
苏砚书抬着下巴:“不,此事还有转机,殿下。”
……
余笙笙正难以心安,对着拓印下来的文字一遍遍无声默念,院中响起苏砚书小厮的声音。
“笙小姐,二公子请您去前厅。”
该来的还是要来。
余笙笙把纸压在书下,摸摸上头尖锐的发簪,起身去前厅。
她没带豹豹,也没带周嬷嬷,局势不知如何,还是不要连累她们。
前厅中。
老夫人居中而坐,苏怀山坐左侧,苏砚书沉着脸坐在右侧,大有三堂会审的架势。
余笙笙上前福身见礼。
苏怀山冷笑,目光难捱冷厉:“听说你在寺庙大出风头,让孔世子为你杀了端阳郡主的丫环婆子,还打断她的右手,扔在瑞王府门口。”
余笙笙心头一震,竟然还有后面的事?
对孔德昭的畏惧,又深了两层。
苏砚书走到她面前:“笙笙,你可有事瞒着我?”
余笙笙呼吸微窒,强迫自己镇定,抬头与他对视:“没有。”
苏砚书注视她半晌,没把事情点破。
他回来的路上,就已经再三思索过,点破此事,没有半点好处,反而会让余笙笙防备心更强,反抗更厉害。
倒不如装着不知道,暗中盯紧她,促成与孔德昭的事才是要紧。
他必须办成此事,重建太子对他的信任。
老夫人道:“既然没有,那就安生在府里待着,孔世子对你好,是你的福气,好好备嫁吧。”
余笙笙心头起急,不禁问道:“皇帝赐婚了吗?若是没有,说备嫁,未免太早。”
苏砚书盯着余笙笙