来,蒋愿笑得打跌,实在是不衬顾衍芝的气质,相当轻佻。

顾衍芝长叹一口气,“我年少时喜欢花花绿绿的直裰,但被我父亲呵斥一顿,就歇了心思,只穿些素色衣裳。”

顾衍芝也忍不住笑了,“看来我父亲总是对的。”

蒋愿温柔地看着顾衍芝,就算衣装轻佻,他也是俊美的,凤眼朱唇,额间一道胭脂印,妍丽无双。

顾衍芝换回旧衣,但还是买了一件花里胡哨的新袍,让裁缝量好尺寸,改衣后送到宣宅。

晚餐吃过佛跳墙,顾衍芝走上天桥,将各色杂耍把戏统统试了一遍,皮影戏、爬竿、耍中幡,走马灯……人家不让他乱玩儿,他付钱都要试试,和班主一通扯皮,乐得蒋愿哈哈大笑。

有一次晚上回去被宣兰真堵到,问怎么不叫他一起?蒋愿有些尴尬,含糊约好明天。顾衍芝当下不表,一回屋坐在床上便开始默默流泪,蒋愿手足无措。隔天早上鸡还没叫,二人作贼一般,瞒着宣兰真偷偷出门。

瓷器堂中,蒋愿看中一对鸳鸯茶盏,正好一人一杯,刚要掏钱,顾衍芝却按住他的手,“不用了。”

蒋愿愣住,没想到顾衍芝会拒绝,从前他最热衷于买成双成对的礼物。

“怎么了?”

“等你回来再买吧。”

蒋愿转念一想也没错,自己洗髓伐骨成功,不知要到什么时候,茶盏落灰,顾衍芝睹物思人,也不大好。

最后一天傍晚,二人坐在礁石上,看向漆黑海水中的亦悔崖。

“秘境入口就在亦悔崖上。”蒋愿手指前方。

海风吹拂,发丝粘在顾衍芝唇角,“那就是亦悔崖?”

“对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