反正聊天是拖时间,骂人也是,赵亦旋自然选择让自己更爽的方式,于是不等他说完,她就打断了他的话。
“你什么你!”赵亦旋的视线从他的脸下移到他啤酒肚,“掂量掂量自己吧,就你这肚子要是榨一下,全辅川的人未来十年都不用买油了。”
就这么和他对骂了快十分钟,看着男人气急败坏的模样,赵亦旋瞬间觉得吐出了一口浊气。
余光扫到楼下有一辆警车停下。
赵亦旋便没再理他,转身回了客厅。
那男人并不知道他藏的摄像头已经被发现,自然也没想到她会报警,所以警察来了之后,很快就将摄像头、录音等各种物证收集全了。
刚才还满口污言秽语的男人,此时瞬间变了副脸色,跪在赵亦旋面前痛哭流涕求和解,说自己上有老下有小,生活不容易。
赵亦旋坚持不和解。
男人就此被警察带走。
一切尘埃落定后,赵亦旋坐在空荡的客厅里,仰头看着天花板出神,虽然事情已经解决,但那种恶寒,并没有消退。
那针孔摄像机,就像一根刺,扎在赵亦旋的心口,让她甚至对这房子,都产生了一种生理性的排斥。
而且她也很清楚,那男人关不了多久。
思索片刻后,她从口袋里掏出手机,拨通了江灼的电话。
“你睡了吗?”
江灼的嗓音里透着清晰的困意,却说:“还没,怎么了?”
赵亦旋没有提起那男人的事情,只问:“能来帮我搬家吗?”
“什么时候?”
“如果我说,现在呢?”
话音刚落,那头门被甩上的声音,伴随着他沉稳的嗓音,一起传入了赵亦旋的耳畔。
“等我。”
*
赵亦旋的行李本就不多,江灼来的路上,她已经收拾好了大部分。
而那个她准备租住的新家,很显然在她去之前,也被特意打扫过,非常干净整洁。
赵亦旋放下手里的袋子,正环顾着空荡的客厅,就听到江灼问:“怎么突然这么急?”
赵亦旋本来没准备说的,但既然他问了,她也无所谓坦白。
把晚上发生的事情简略叙述了一边,江灼的表情肉眼可见变得严肃。
赵亦旋安慰他的同时,也像是在安慰自己:“没事,都过去了,他偷拍的内容警察说会销毁,而且这事儿业主群里都传遍了,隔壁房的房东刚才还安慰我说等他从派出所出来就会跟他解约,让他滚蛋。”
虽然这些后续,跟她也没什么关系了。
江灼默不作声,突然往前一步,小心翼翼地避开她受伤的右手,将她搂进了怀里。
赵亦旋本能地挣扎了一下,但发现他除了拥抱,没有任何其他举动,便也慢慢放松下来。
在提心吊胆的一晚过去后,面对这样一个充满安全感的拥抱,赵亦旋不得不承认,自己有些舍不得推开。
但她不知道,如果换成别人,是不是也是一样的。
客厅里,寂静得只剩下秒针在嘀嗒,不知过了多久,赵亦旋口袋里的手机,开始呜呜震动。
赵亦旋回神,身子僵硬了一瞬,尴尬后知后觉地涌了上来。
默默从他怀里退开,她摸出手机,低头一看,是母亲刘芬的电话。
前些天母亲给她打电话,说媒婆那边已经在给卓睿明介绍下一个了,问她怎么又没成。
赵亦旋为了躲避太快到来的下一位相亲对象,就提了一嘴受伤的事情。
刘芬的注意力果不其然被转移,这几天的通话内容,基本都聚焦在伤情上。
所以赵亦旋这次按下接听的时候,心情还