鲍北元自?是也瞧着她。
两道?视线对上,谁都没惊慌移开。
的确不是第?一次见面。
可身为?适龄男女,从?前都避嫌,没正大光明的盯着对方瞧过?。
如今终于定下,两人就跟第?一次见似的,盯着对方细细打量了好几遍。
鲍北元生的清秀,今日还?特意收拾了一番,瞧着颇为?清爽。
刚才江柳点完豆腐,特意回家换了件湖绿色长裙,这?让她少了几分干练,多了些温婉。
打量完了,羞赧同?时爬上两人心头。
两人垂下眼,脸都有些热。
鲍北元搓着手,有些羞愧道?:“我……我自?小有爹娘疼着,爹去世后,生哥纪哥厘哥都颇照顾我,所以?我没担过?事儿。”
“虽到了成婚的年纪,但跟你比起来,我就像是秋后的茄子,一场霜就能冻蔫。”
“而是你却坚韧如野草,火烧不尽,毒辣的日头也晒不尽。”
“我不如你。”
江柳:“……”
她轻声笑道?:“身为?庄稼人,我是最不喜野草的。”
这?话叫鲍北元一愣,随后他尴尬的满脸通红,赶紧解释:“我是夸你呢,没有贬低你的意思!”
“我知道?。”
江柳收了笑,认真道?:“你说的对,我的确是野草,坚韧,但也真的与庄稼夺肥力?。”
“你说你不担事,可你也勤快、善良、和气、大度,这?些优点,足以?做人相公了。”
“看人看两面,哪能只盯着短处瞧。”
“况且,就眼下这?好日子,也无需担什么?事。”
鲍北元:“……”
他怔怔的望着江柳。
羞愧有,他的确不如江柳。
可感动更甚。
他抿了下唇,也认真道?:“还?是有的,接下来我要为?人夫,为?人父,这?两件事,我一定担起来。绝不会叫你和孩子受委屈。”
“还?有大河叔二香婶,也会当亲生的爹娘孝敬他们。”
说着,他手伸入怀中,掏出了一个巴掌大的小布包。
他起身走?了几步来到江柳跟前,将小布包递了过?去:“这?是我昨日买的镯子,你拿着。”
“本想买对金的,可要攒钱买铺子,就先委屈你了。”
他这?举动,有些出乎江柳的意料。
原本江柳还?在因孩子二字害羞,可谁知他立马又掏出一对银镯子来。
这?下子江柳顾不得害羞了,她笑着接过?了布包。
她正是爱首饰的年纪,尤其?这?首饰还?是未来相公买的。
心中高兴,她小心将布包打开,里?边闪亮亮的镯子露了出来。
镯子是开口的素圈,上边没什么?装饰。
鲍北元道?:“这?种不显眼,你平日也可以?戴。”
“等以?后买了铺子,再给你买更精巧的。”
江柳闻言,心中如喝了蜜,她欢喜道?:“银的也极好,我还?没有银镯子呢。”
“至于铺子,我也攒了些银钱,有个一百多两,你若是瞧见合适的,不用找厘哥借,用我的。”
她在作坊的工钱不算高,一日三十?文。
再加上做芋泥的三十?文,一个月也才一千八百文。
能攒这?么?些钱,主要是靠着变蛋。
如今她家角角落落都塞满了变蛋罐子,而且她还?不用和叶厘分成,一千个变蛋,最起码也能挣一千文跟岳老板一样?,卖给外地商人的价格略低些。
她表哥经常送鸡蛋过?来,江大河也几乎日日去县