昨夜洗了澡,这会儿卸了妆刷牙洗脚即可。
他很快收拾完,又坐回了炕上。
想到彭希明快来了,他拎起宝典,塞到了枕头下。
不一会儿,敲门声响起。
“采哥儿,我进来了。”
伴随着?这句,彭希明推门而入。
余采抬眼看去。
彭希明身着?藏青色长衫,先是关好房门,而后转过身,目光一扫,见他坐在炕上,就?缓步朝他走来。
口中还解释道:“叫你久等了,喜服上有酒气?,怕熏着?你,就?换了下来。”
余采闻言,为他的体贴高兴,嘴上却道:“不是掺了水?”
“宾客太多,喝了不少。”
彭希明说着?,已来到炕前。
他在炕边坐下,眼睛瞧向余采:“我听阿爹说,你用过饭了,渴不渴?”
余采摇头。
“那累不累?”彭希明又问?。
余采还是摇头,并问?:“你累吗?”
彭希明闻言笑:“笑得有点累。”
今日?逢人便笑。
他觉得这会儿脸僵僵的。
余采被他逗笑:“那你先别笑了,躺下歇歇。”
“对着?你笑,不觉得累。”
彭希明摇头。
不过,想到余采独坐一晚,而且还不能?肆意走动,于是他道:“你坐累了吧?要不要躺会儿?”
余采闻言,正?想说他没?一直坐着?,可话还没?出口,就见彭希明抓起了枕头,想放到他身后。
枕头下的宝典,毫无预兆的露了出来。
封皮上写着三个大字:春闺乐。
余采:“……”
彭希明一愣,随后瞧向他。
他脸红扑扑的,但眼神没有躲闪:“厘哥儿给的,叫我好好研读,我刚随便翻了翻。”
“……那我也瞧瞧。”
彭希明伸手拿起了宝典。
余采没?阻止,只是红着?脸望着?他。
见他很快就?瞧完第一页要翻页,咬了咬牙,余采还是没?移开视线。
彭希明也有过少年冲动。
在私塾读书时,夜间话题也少不了这方面。
可自打他老父亲腿断了,他被生活压得透不过气?,就?再没?想过这事儿。
直到最近,和?余采的亲事定?下。
他才又琢磨起了这件大事。
他要伺候余采一辈子。
这个伺候,炕下炕上都有。
可他没?经验。
怕伺候不好,他前些日?子就?悄悄去了书铺,买了画册研读。
昨夜,余世亭也塞给他一本。
但论带给他的震撼,还得是眼前这本啊。
不仅文字描述的详细,画的也逼真,图文并茂、相得益彰。
他一个正?常男人,可受不得这种刺激。
是以,不等第一个温泉篇看完,他就?瞧向余采。
余采也正?瞅着?他。
视线对上。
余采被他黑沉沉的眼睛盯得有些不自在,就?垂下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