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错,在便宜相公的思维里,他现在与他们三兄弟是一家人。
有这个认知便好。
心情不错,他便没有再开口。
饼子很快馏好,叶厘将饼子盛到柳筐里,开始煮豆浆。
江麦、江芽拎着一半的豆渣去喂猪、喂鸡。
江纪将昨个儿带回来的脏衣服抱到水井旁,准备洗一洗。
等叶厘将豆腐脑做好,这三兄弟也忙活完了。
开饭。
好几天没吃豆腐脑,再加上今日的咸卤浓稠、鲜美,丝毫不输给县城豆腐摊子上的。
因此,不仅叶厘胃口大开,江麦、江芽也吃了一碗半,撑得肚子圆圆,一口饼子都吃不了。
两个小家伙吃完就从饭桌旁起身,打算拎上背篓去割草。
叶厘忙叫住他们:“你们俩去二叔家割点韭菜,咱们晌午烙鸡蛋韭菜油饼。”
鸡蛋韭菜油饼?
江芽立马眼睛放光:“好!”
一旁的江纪则是欲言又止。
是不是太奢侈了?
昨个儿刚吃了肉,今天又吃油饼……
不过,昨日小麦、芽哥儿说了,他们仨日常都是豆渣玉米饼、蒜苗豆腐、玉米糊糊,也就早上时每人一个鸡蛋。
所以,今日的油饼,应是为了他……
难以控制的,他狭长的眸子从叶厘身上轻轻滑过。
他爹娘还在时,他从私塾回来,他娘吃早饭时也会如草包这般,温温柔柔的说起午饭为他加餐的打算。
……
他垂下眸子,过长的睫毛遮去眼底的思念。
自打爹娘去世,这几年他从私塾回来,都是在二叔家吃饭。
二叔二婶待他犹如亲生。
他也打心眼里感激他们。
可这里,这个有些破旧、低矮的灶房才是生他养他的地方。
时隔多年,他又在此处,不仅心情平静的吃了一顿美味且满足的饭食。
还恍惚回到了从前。
鼻子似乎有些酸,他握紧手中的勺子,极力将已有翻涌迹象的心绪压下去。
可不能露出异样。
不然草包铁定笑话他。
将碗中剩下的豆腐脑快速扒拉完,他一边将碗放到灶台一边道:“我也去二叔家,问问田里的情况。”
叶厘闻言,顿时有些心虚。
他自打穿越,就没管过地里的庄稼。
北阳县山多,地少,当初江父分了八亩地,便宜相公十岁后分了六亩。
父子俩一共十四亩地。
其中上等田两亩,中等田五亩,余下七亩都是下等田。
江父没了之后,这些田地无人耕种,便宜相公就把五亩中等田全赁了出去。
两亩上等田和其中四亩下等田则是交给江大河,让江大河免费代种。
江大河家人多地少,正需要土地。
便宜相公不收租子,他们兄弟仨三张嘴都在江大河家吃饭,而且江麦、江芽年纪小,需要人照看。
哪能让江大河一家劳心劳力却没什么收益呢。
但江大河死活不肯白要,每年都给便宜相公二两银子的租子。
二两银子看似高,其实只够两亩上等田的租子,江大河家等于免费耕种四亩下等田。
但便宜相公感激不尽。
江大河家还得养江麦、江芽!
至于剩下的三亩下等田,便宜相公本想也赁出去。
但下等田要么远离水源,要么肥力不行,收的租子高了,没人肯租北阳县这边外地商旅多,打零工的机会多,野枣坡的村人不一定非得种地。
可收的租子