叶厘诧异,站起身来朝着余采走去:“哎呀,余掌柜,您怎么来啦?这里热热闹闹的,我刚才?竟是没注意您上来了。”

江纪也一并起身。

刚才?在路上,叶厘说余掌柜是余县尉的小儿子,有一位哥哥,也在县学读书。

他之前还真没想?到这位大主顾的来头?如此大。

这时,叶厘来到了余采跟前,接替那?婆子扶住了余采。

余采笑?着道:“没注意到我才?好呢,这说明我家的热锅子香。”

叶厘也笑?了起来:“您这话可说对了,这香味馋得我口水都要?流下来了。”

“那?快坐下吃吧,我来就?是想?听听叶夫郎的意见,看?哪里有没有需要?改进的。”

余采指着桌子道。

这话听得叶厘惊讶:“我的意见?”

“可不是,你做生?意可是一把好手。”

余采一脸佩服。

“……您谬赞了,坐下说,坐下说。这是我相公,江纪。”

叶厘将余采扶到了桌旁,并介绍江纪与?他认识。

余采认真看?向江纪,见江纪同他拱了拱手,就?笑?着道:“果真是一表人才?,与?叶夫郎很是相配呢。”

在这个问题上,叶厘可是一点都不谦虚:“谢余掌柜夸赞,咱们落座吧。”

余采点头?,挨着他坐下。

江纪坐到了另一边。

余采瞧着这桌上的食材,解释道:“我刚在后院歇息,听掌柜的说你们夫夫来了,就?不请自来,你们先吃,一会儿凉了。”

“无妨,您这里的一切都叫我们夫夫大开眼界。”

“处处都是好的不能更好,我可是一丝毛病都挑不出。”

叶厘道。

他这话是真的。

这半闲居跟他上辈子时去过的火锅店差不多。

每个流程都很完善。

食材也丰富,伙计还能写能记。

从进店到现在,他真的有从前去吃火锅的感?觉。

余采闻言,轻轻一笑?,道:“是我来的急了,你们夫夫先吃,咱们边吃边说。”

“那?要?不给您添双筷子?”叶厘问。

余采轻轻摇头?:“不用,我吃过了。”

叶厘见状,便不再客气?。

他和江纪拿起筷子,夹起一筷子羊肉放到麻酱碗里涮了涮,而后将肉送入口中。

羊肉切得很薄,膻味很轻,入口之后只感?觉鲜嫩软烂,再配上滋味丰富的麻酱,吃得叶厘不由?朝余采竖起了大拇指:“好吃。”

“怪不得此刻一楼还是满的。”

余采就?笑?了起来:“其实,是我外?祖父给镖局的人打?了招呼,让他们拖家带口来捧场。”

“再加上我阿爹、我哥的亲朋好友,于是人就?有些多。”

当然?,还有一些人想?巴结余县尉,于是大一早就?跑了来。

但这个他不想?提。

所以,别看?今日宾客如云,其实他心?中没底。

他在家中闷了这么些年,头?一次走出来想?认认真真干件事,可他的身份摆在这里,他分辨不出今日这些赞美,到底有几分真。

他不想?跟醉仙居似的,依仗余县尉才?成为县城最大的酒楼。

他想?凭自己将半闲居经营下去。

他知道其实他和余县尉撇不开关系,但他仍矫情的不想?多沾余县尉的光。

因此,刚才?在后院休息时,知道叶厘来了,他便想?过来问问叶厘的意见。

叶厘白手起家,只用了大半年就?攒下这么大一份产业,是有真本事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