年级第一等于全校第一还不够,区第一也不够,市第一……省第一……

江策越想心跳得越高,到最后兴奋得不行。

只要他站得够高,就能有更大的话语权,就能拥有与借贷公司叫板的力量。

江策重新倒回床上,闭上眼睛。

知识可以改变命运,学习的劲头更大了。

*

关星罗在房间里丢骰子做作业,他把玩着骰子,心里想着江策。

江策只不过是一个高一的学生,竟然背负着这么多事,真是难为他了。

关星罗没指望江策还钱,倒是可以利用这点钱做些什么。

比如把江策拐过来,来个以身相许。

关星罗不由自主地笑笑,他倒是没想歪,只是想以后江策可以到他家的公司来。

作业写到一半,关宗誉突然喊他过去。

关星罗把骰子放进抽屉,站起来走进爷爷的书房。

关宗誉坐在书房里,等着他。

关星罗乖巧地站在中间的地毯上,温和地问:“爷爷,找我有事吗?”

关宗誉经常皱眉,眉间刻着一个川字,表情严厉,他对关星罗说:“我一直都没在金钱上管你,我认为一个合格的继承人应该学会花钱。”

关星罗垂下眼,安静地听着。

“但我放纵你,不是为了让你拿着钱去给同学花。”

关星罗脸上的笑容顷刻间消失。

第40章 40

关星罗沉默片刻, 说:“不是乱花钱,是有急用。”

既然爷爷关注到这件事了,说明早就调查得一清二楚, 再说借口与谎话根本没用。

关宗誉盯着自己的孙子, 看了好久,说:“我知道你是心软,帮助同学。”他用手指扣扣书桌的桌面, 发出清晰的声响,“但如果人人都找你要钱呢,你不是慈善家。”

关星罗不吭声。

“太心软的话, 以后怎么继承整个集团。”

关星罗始终沉默。

沉默意味着反抗,不管是关星罗还是关宗誉都明白。

关宗誉扣桌子的声音更响了:“而且,从那种家庭生出来的孩子,不值得花费时间来往, 他们家是欠了钱吧。”

关星罗终于忍不住,说:“他年级第一。”

关宗誉顿了顿,说:“倒是人穷志不穷。”

明明是赞扬的话, 但语气没有任何波动,关宗誉没把关星罗的话放在心上。

关星罗垂下眼。

江策家里的债务对于关家来说是毛毛雨,可他连支配毛毛雨的权力都没有。

在爷爷眼里, 他永远是小孩子。

关星罗突然说:“他没有爸爸。”

关宗誉定住,笔直地看着他。

关星罗很平静:“我也没有爸爸。”

他只说了这两句,不再说了。

静默在书房里蔓延, 关宗誉动了动嘴皮子, 最后只是抬起手捏捏眉间, 疲惫地说:“回去吧。”

关星罗知道这一关过了,爷爷不会再计较, 缓慢地退出书房。

他走向自己的房间,散漫地想,搬出那个男人果然有用。

无人看到的角落,关星罗勾起唇角,嘲讽地笑了笑。

*

江策早晨醒来的时候,曲兰没有出门,而是给他做了一顿早餐。

曲兰好久没给他做食物了,江策坐在桌边把早饭吃得精光。

虽然生活还是很困难,但两个人都振作精神去面对。

江策骑着车到了上学的路口,关星罗站在路边安静地等着他,修长俊秀,像挺拔的小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