听着荣妹和李叔不时从炕屋传来的谈话声,刘荣还未从震惊中回过神来,仍旧是恍惚的,脸还有些发烫。

那天姜文英在问他有没有想过再找个伴士,他嘴上虽拒绝了,但这脑子里居然一下子就出现了李叔的那张脸。

虽然只是片刻且还没人知道,但今天当事人突然就来了家里,还是让他有些莫名的心虚。

娘,茶叶在哪?

直到周南旭端着茶缸子走到他跟前询问着他。

刘蓉这才彻底地回过神来,夺过周南旭手里的茶缸子,你去陪着你李叔说话吧,茶火去泡。

雨罢。

解开了身上的围裙,便匆匆地去了外屋。

周南旭看了眼还在半空中的手,又看了眼匆匆离去的刘蓉,怎么就有种天要下雨,娘要嫁人,拦也拦不住的感觉呢?

且看这情况,这枚还是他媳妇给促成的,但不得不说,他娘真要是选择在嫁,无关感情,找个过日子的李叔,各方面来说都绝对是当下最佳的人选。

家里来了客,周南旭要陪客,这去周大伯家的事情自然就落到了周正富的头上。

刘蓉端着泡好的茶进了炕房,笑着和人说了来后的第一句话。

他里说你喝茶甭管自己现在这心里有啥想法,这来者是客,哪有怠慢不好生招待的道理?

李叔偷偷又观察了一眼刘荣的脸色,憨笑着,结果嘿嘿,好好好略显局促地一连说了好几个好,实在是这心里没底,他这不声不响的就贸然上了人家里来过年,这会儿想起来是有些太过冲动鲁莽了,可拿着那张蓉媚给留下的纸条儿,一次又一次的念头就会止不住的冒出来,直到那张纸条都快被他搓烂了,再也顾不上其他的,挤上了火车。

刚接过后,又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,匆匆将茶缸子放在了炕桌上,将自己的包拿了过来,从中取出一大叠厚厚的钱以及一个黄色的本子,将其递给了刘荣。

对了,这里啊,是前几天我去店里收的营业额,这是账本,你先对对数啊。

看刘荣看着那一大叠钱愣了好半天,所以这其实是专门给他送钱过来的。

他多想了片刻后,才伸手将钱和本子一块接过。

数什么数啊,让你这么千里迢迢地特意送钱过来也太麻烦你了,还是坐火车来的,得一宿没睡吧?

我给你烧烧水,你先洗洗,再给你下碗面,你先垫垫肚子,躺一会,吃午饭还得等上一会儿。

刘荣虽然近些年没有坐过火车,但也是听人提起过火车上的乱的,遇上什么扒手小偷的,那都还算好的。

还有拐卖妇女儿童的人贩子,抢劫杀人的亡命之徒,背着这么多现金,在火车上怕是连个盹都没打。

一想到这些,刘蓉的鼻腔就有些微微发酸发涩。

李淑赶忙从炕边站起身来,撒了她在刘蓉面前的第一次谎。

不用的,我不累的,我买的是是是卧铺票,一路躺着来的。

不过这到底是长途跋涉的,身上肯定有味了,是要洗洗的,我自己去热水就行。

可惜一看就是第一次作案,明显的紧张,手都不知该往哪放的,搓着西装脚,融梅都看不下去,当然也没有揭穿,而是走过去又将李叔重新按回了炕沿上。

李叔娘都这么安排啦,您就乖乖坐着吧。

刘荣将钱拿去放了起来后,就又进了厨房张罗着烧热水。

李叔有周南旭陪着,荣妹也紧随刘荣身后溜达了出来。

进了灶房,刘蓉将锅里的水烧上后,就又拿盆去舀了面粉,开始和面揉面。

容妹走了过去,将双手搭上了刘蓉的肩,主动坦白道娘,李叔是我邀请来的,没跟您提前说,是我也拿不准李叔究竟会不会来,您