将白纸展开,用小刀裁得方方正正地,将墨汁倒入砚台中,拿出毛笔,粘上墨,刷刷刷,奋笔疾书地在白纸上书写着招聘启事。
又去角落里找了点师傅们没用完的白胶,等笔墨干了以后,再在纸背后刷上胶,然后拿到刚擦干净的玻璃橱窗上猛地一拍,一份招聘启事就贴好了。
娘,咱们还是得请个店员,不然你这以后一个人也太累了。
请了人后,这些都让店员干就行啦,你就负责接待和收银。
这服装店等以后走上了正轨,肯定是让刘荣负责,他现在每天来也只是暂时的,等他一离开,啥活都得刘蓉一个人干,那不知道得有多累。
而且要是遇上忙的时候,一个人根本就忙不过来。
说实话,100多平的店铺,就请一个店员都还嫌少,至少得有两个忙的时候才能接待得过来。
这事如妹本来也和刘蓉提过一回,但刘荣想着请人就得给人开工钱,他以前帮着家里做过布料生意,他觉得自己一个人就能看得过来,没有必要去花那冤枉钱。
柔妹也没有开服装店的经验,具体能有多忙她也不知道,但今天一来亲自上手,就知道这工作量不小了,特别是得上新款挂货的时候,4件衣服他就烫了一个小时,就算以后上新货的时候他能来帮忙,但也会忙得够呛。
一个人的效率太低了,还是别了吧,我这一个人累点就是了,多一个人就得多开一份工资。
而且刘蓉停下手里的动作,手里拿着抹布,看着橱窗外张贴着的招聘纸,有些发怔,欲言又止。
总之,还是那句话,他还是不想雇人。
娘,你是不是还有其他顾虑啊?
蓉媚蹙了下眉,觉得刘蓉应该不只是为了雇一个人,就接连拒绝自己两次。
娘,只是怕雇人后啊,被人叫剥削人民的资本家。
钟南旭拖完了地走过来,把刘蓉心里的担忧说了出来。
搞个题,顶多就是个投机倒把醉,这他一个人就能扛下来,但要论剥削人民的资本家,这顶帽子一扣下来,那是全家都得遭殃。
用过去的话来说,就是整个家庭成分都不好了。
当年家里所雇佣的人就成了最有力的罪证,雇佣和剥削画上了等号,而且最先喊打倒他们家的,正是雇佣的那批人。
所以一旦雇人,这性质就发生了变化,他有顾虑,也就自然不想雇人,而并非是为了那几分工钱。
蓉妹没有亲身经历过刘蓉的经历,他也不能对刘荣感同身受,能做的只能是劝说娘,咱们已经勇敢地迈出了第一步,要不跨出这第二步,就是在退缩了。
老话不是说天有不测风云,人有旦夕祸福,人生之路本就充满了不确定性,我们无法预知明天会发生什么,所以还不如坦然地去接受,允许这一切的发生。
咱们本身就无法阻挡它,害怕也这样,不害怕也这样,所以咱们何不选择让他过去,不内耗消磨自己啊!
对他而言,不过就是招个人这种小事情而已,但对于刘荣而言,却是人生的一道坎。
所以蓉媚也没想着刘蓉现在就能想通,对于招人的事情,就先贴那里吧,遇上合适的就招进来,要没有合适的就暂且搁置吧。
合适的?
周南旭出门看了一眼他媳妇招人的要求年龄18至35,身高一米6以上,五官端正,形象良好,具有较好的沟通能力,手脚麻利,吃苦耐劳。
文化初衷以上。
周南旭看着这招聘要求,蹙了蹙眉,这每一条都得淘汰掉不少人,他严重怀疑他媳妇招到年底都还没招到合适的人。
文化初中以上,他是啥学历来着?
额,高中还算在媳妇要求的范围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