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是长辈的心意,何况,那锁显然是早就准备好的,何必扫了兴,过几日,他们就要离开了,到时候,我们多备些礼,还了这份情就是了。”秦晋解释。
好儿觉得有理,不在多说了。
灯会在朔州的两条主街上,离得有些远,两人费了些时间才到,天还没全暗,已是人头攒动,十分热闹了,这地方都是生意人,有赚钱的机会绝不会错过,平时也有夜市,但不如眼下人多,一些有头脑的更是盘算好了,就等着趁今晚赚个盆满钵满,整条街都挂满了灯笼,连成一线,远远望去就象一条火龙。
秦晋依旧将好儿护得紧紧的,朔州风气相对开放,似她们这样男女相挽出门的不少,两人挨在一起也不显突兀,只是好儿走的缓慢,刚开始不觉如何,再往里头走,人多路就显得窄,也有耐不住性子的在后头催促几声。
好儿拉了拉秦晋衣袖,示意她往边上靠,这样的事也不是头一回遇,秦晋心里虽有些不痛快,却也不会显在脸上,惹身边人不自在,扶着她慢慢走到一旁,找了摊位间的空处停了下来,打算等着这波人流过去后再继续。
“来看看啦,猜灯迷,凭本事有大奖呀。”身边的摊子传来的叫声,守摊的少年中气十足。
左右是等,两人便凑了过去,摊子不大,东西却又多又杂,有胭脂水粉簪钗首饰,有摆设玩意笔砚印章,摊顶上还挂着几个瞧着显眼的花灯,都是些仿制品,却做得十分精致,让人忍不住驻足多看一眼,少年见两人有兴趣,立马笑脸相迎:“看看吧,十文钱猜一次,若中了,随便看中哪件都可拿走,全凭客人本事,您瞧,这里的东西,无论哪件可都不止十文呀。”没说出口的是,若猜不中,这十文钱就打了水漂,连个声都没了。
其中道理,秦晋自然是懂的,她与好儿虽然识字,却没正正经经读过书,摆了摊子绝不会做亏本生意,想来这迷题必然有些难度,若是猜那些诗词文章上的东西,她们可没这本事,正欲敲退堂鼓,却看见好儿目光在一串仿制的珊瑚手串上停了片刻,心头有了决定。
“这摊上的物件,可否按价直接卖,我可以比市价多出十文。”倒底是学做了生意,若是过去,只怕秦晋不是黯然离开便是傻乎乎的直接拿钱猜迷。
“这可不成,总要有些规矩。”少年摊主不松口,眼底却冒着精光。
“晋,去别处瞧吧。”就算眼下有了闲钱了,那也是辛苦挣的,好儿拉着秦晋的手正欲离开,爱人却不动,轻轻捏她的手,显意再等等。
果然,一听要走,少年立马转了话头,“客个莫急呀,今儿大过节的,也只图个高兴,这么着,若连着十次不中,就由您随挑一件,这可是坏了规矩特意破的例呀。”
细算了算,这珠串也就在八十个钱左右,这么一来多了二十文,还是可以接受的,若运气好提前猜中,也是合算的,不再多做计较,秦晋摸了钱,递了过去。
摊主取了个纸盒,上头开了个口子:“迷题就在里头,客人抽一张吧。”
“好儿,你来抽。”秦晋拉过妻子,笑着让她来抽。
伸手抽了一张,俩人凑在一起,打开一看,文绉绉的一句诗,要猜一个字,这迷面都看不懂,哪还有本事猜出其中深意,摇了摇头,秦晋继续掏钱,再抽一题,仍旧是以诗句为题猜字,好儿只觉得这钱又要飞走了,心开始疼,胡乱说了一个字,却是不中,隐隐有些后悔,只是已经上了贼船了,只得继续,再伸手过去,摸了好半天,这才犹犹豫豫的拿了出来。先看猜什么,见是药名不由眼睛一亮,再看迷面,鳏寡孤独,这下有些傻眼,好儿不甘心,脑子飞快的想着各种药名,想要对上号,秦晋也默默的努力,好一会听到耳边有些底气不足的声音:“独活?”
一瞬间,仿佛闹市一下子安静了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