然接受爱人的夸赞。

事实上,秦晋的担忧并非全无道理。

晟诺独坐在书房,素来平和的脸,有着淡淡的阴沉,手中的毛笔不停的转动着。

想到之前见到的那个少年,不,应该说是女子,心头的戒备不自觉的扬升。

她在意的不是那人对女子身份的隐藏,而是她看到自己时,眼中不经意透露出的诧异。

一皱眉,随手取过了纸,停下了手中的转动,沾了墨汁,写下秦晋二字。

早在她决定与璃儿相守一生的时候,她就发誓绝不让妻子受到任何的伤害,知道她身份的人,屈指可数,这些年,她小心翼翼,丝毫不曾松懈,怕的就是有一日,身份被揭。

原本只想为女儿亲自挑选与之年纪相近的帮手,好为她的将来早作打算,却没想到遇上这样的事。

这是一个不容轻视的隐忧,她不想自己全心守护的家有意外,想到此处,眼底更是透出了几分冷意。

指尖轻轻的敲着桌面,那孩子看上去并不是个奸诈之辈,陈管事对她也赞赏有佳,据说家中还有一个妻子。

是和自己一样吗?

想到这里,眼中又透出了些许犹豫。

该怎么处置这人?

“在想什么?”毓琉璃走到晟诺身边,这人很少有自己走到身边都不察觉的时候。

垂眸收去了眼中的阴郁,抬头淡淡一笑:“没什么,毓儿怎么样了?好些了没?”

提到那不开窍的女儿,毓琉璃忍不住一笑:“那孩子只怕是被琳儿那鬼丫头逼急了,虚火上升,这才牙痛。”

晟诺无奈的摇了摇头,“这傻孩子,怎么就这么想不明白。”

“她有多死心眼,你还不知道,你忘了,自从她出了那事之后,就再也不碰棋了,情愿偷捧着棋谱干看,也不再下了。”毓琉璃说到这事就颇感惋惜,原本还指望着这孩子将来能陪自己。

“这不是还有我陪你嘛。”晟诺笑着哄她。

“你呀,这么些年,你还没被我画够呀。”毓琉璃打趣。

“一辈子都不够呢。”晟诺笑呵呵的拉过妻子。

“一把年纪了,还不正经。”毓琉璃由着她拉着,侧眼看到桌上的那张纸,心中好奇:“秦晋?是什么人。”

晟诺不自觉的收起了笑,略一思量,把事由老实说了。

“你是怕她说出去?”毓琉璃看着爱人:“你有什么打算?”

晟诺不语,将手放在桌边,拇指来回划动着。

“诺。”毓琉璃拉起她的手,眼中透出丝丝担心,这么多年的夫妻,她对这人的小动作了解的清清楚楚。

晟诺抬头,心中冒起的那份心思,在对上妻子那清透的双眼时,消散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