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真要是个男人,就该自己出来解释当日的事情,而非事后躲起来,却让自家妇人为自己出头。”锦棠随即说道。
见王金凤有些怔住,她又道:“况且,当日的事情复杂,你确定孙福宁愿意你这样大张旗鼓的倡出来?你可知道,徜若深究起来,他的官位只怕都得丢?”
说着,她转身去看婆婆齐梅,齐梅就站在大雄宝殿的门上,一手五个戒指儿,宝石明亮的刺眼,双手合什,有些迷的笑着。
王金凤道:“你管好你自己便可,我男人的心不必你操。”
锦棠断然道:“既夫人这样说,竹山寺的事情,我可就要告到府衙去,让王知府好好儿的审一审了。”
王金凤应该只是受人怂勇,锦棠觉得,她甚至可能都不知道竹山寺究竟发生过什么,才敢出头。
但就在锦棠抛了这样一句之后,齐梅明显的有些慌乱,并随即重重的哼了一声,下了台阶,道:“都走吧,怪丢人的。”
锦棠冷冷望着婆母,道:“我是您的儿媳妇,这事情徜若不究个明白,丢的可是陈家的人,母亲竟就想这样算了?”
齐梅阴阳怪气的说道:“不算了,难道倡出去叫人笑话,你可知道今儿净土寺来了多少人,多少又皆是咱们秦州官宦人家的夫人们,不悄悄把事儿瞒下来,你还欲要怎样?”
康老夫人就站旁边,这时候要真的吵起来,就是锦棠不知礼了。
“母亲。”身后忽而有人一声唤。
锦棠和齐梅同时转身,便见穿着件麻布面棉袍子的男子从寺外走了进来。
陈家所有的人,如今都在孝中,鞋面蒙白,一身素服。陈淮安恰就是这样一身的孝,一脸阴沉的,停在了锦棠和齐梅面前。
“你怎的来啦?”齐梅说着就凑了上去,极为亲昵的拍打着陈淮安身上的棉袍子,侧首看了一眼锦棠,低声道:“瞧瞧你媳妇儿这是在做什么,丢人现眼的,快把她弄走吧。”
婆婆一脸欲言又止,嘴角鲈鱼似的一撇,努了努嘴儿,母子之间,只需意会不比言传,于眉言间,齐梅已经在陈淮安面前把锦棠给贬了一通了。
锦棠冷眼瞧着这母子俩的样子,毕竟上辈子见多了,于齐梅,居然也没有太多的恼怒。
她只道:“淮安,王氏便再是知府之女,在此当众污蔑我的名声,就是她的不对。我既是你的妻子,你说,该怎么办?”
上辈子因为陈淮安总不在身边,凡事锦棠皆是自己为自己出头,争争吵吵,凡是见过她的,无人不当她是个泼妇。
今儿她也学乖了,既他是个挂名的丈夫,此事就该他出头。
锦棠倒要看看,陈淮安会如何调停此事。毕竟她如今还是他名义上的妻子,若是果真污了名声,最丢人的可是他。
陈淮安缓缓张开两只手,于空中高高扬了两扬,转身就挡到了锦棠面前。
他也算是来的恰恰好儿。
林钦和康维桢此时也在净土寺,而且,就在不远放的放生池后,地藏殿的门上站着。
徜若此时不是陈淮安至,并且堵到了锦棠面前,林钦和康维桢就得出手,来阻止王金凤的耍泼了。
陈杭是年前死的,孝期还未满一月。
家里的妇人们倒还罢了,素衣素服就好。
男人们必须披白麻,穿白孝,趿双蒙着麻布的布鞋。陈淮安此时就是一身的孝,再兼他身形高大,臂膀宽阔,又不能刮那占了满脸的络腮胡,衰衣长须,于寒风中瞧着格外的邋遢,简直落魄的不成形样。
林钦站在地藏殿门上,听康维桢略讲了讲,罗家酒肆的大姑娘嫁予渭河县最好酒好拳的浪荡子的前前后后,来来去去。
再一听王金凤一言一辞,全是在暗示锦棠勾引过她家