着,低声道:“您要真对我好,往后就绝迹,永不要来这地方。”
陆宝娟连连点头应着好,似乎想了半晌,又一把拉住陈淮安,再交待了一句:“我给锦棠送了些红参,那东西温补宜人,于妇人来说是极好的滋补品,但你是男儿,性热性躁,吃了非但无益,只怕还要流鼻血,可千万记得不要吃。”
陈淮安应着好,连推带搡的,就把个亲娘推出巷子,给推走了。
甫一进门,便见锦棠捂着唇,站在门上笑。
陈淮安高高的个头儿,歉歉一笑,也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才好。
锦棠笑道:“我下厨,给你们几个炒菜去。”
她准备要往厨房去,走到了门上,却又折回身子来,低声道:“至美啊,上辈子你娘也总是关心咱们,很多不该发生的事情,皆由她的关心而起。
我觉得只要你记得这一点,咱们这辈子就不会重走上辈子的旧路,我也不会气到在你死了还要揣你几脚,你说呢?”
婆媳之间的矛盾,大多数时候确实是由丈夫引起来的战火。
就比如康维桢,母亲对妻子发气发火,但有苗头,他立马扼制,两方都忌惮着中间那个男人,就能和平相处。
而像陈淮安这样,不管家事,便在外如何逍遥,家庭摇摇欲坠,试问一生过到最后,满目凄凉,便在朝时有多风光,大权在握又能如何?
他死的时候,众叛亲离,终是只有她一人愿意为他送那件寿衣。
陈淮安不知道自己死后,锦棠为了把他的尸体从那间打铁场里背出去,曾经连吃奶的劲儿都使过。
还曾妄想着,自己能把他背回渭河县去,葬到自己替他买好的坟地里,让他无论日升日落,都能静静的躺在自己的故土上,听着熟悉的乡音,闻着熟悉的酒香,安稳长眠。
还只当她真的气疯了,啐他,踢他,打他骂他,辱过他的尸体,笑道:“罢了,你于楼上坐着纳凉去,我和嘉雨今儿替你们包顿饺子。”
此时茴香才新下来,陈淮安踹了一脚,赶着陈嘉雨去买茴香了。
他剁肉馅儿,真真儿是郑关西的架式,两只菜刀磨的飞快,围裙一兜,双刀齐舞,不过一刻钟的时间,一块上好的五花肉已经叫他剁成了蓉馅儿。
这时候齐如意几个也从酒坊里回来了,夏夜,大家围在一处欢欢笑笑儿的包着饺子。
如意因为陈淮安的指点,以为自己跟骡驹相配,真能生出个大胖小子来,是以,最近对于骡驹极度的好。
一碗油泼扯面,他的油总比别人的多,便包饺子,也故意要挤在骡驹身边。
骡驹心里还有个秦州城里的小丫头小玉了,小玉虽说生的没有齐如意好看,还是青楼里一个伺候人的小丫头,但是人的心思就这么怪,如意贴的越紧,骡驹就越是觉得小玉更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