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得出来。
他道:“徜若殿下果真有心,小可倒是真有一事相求。”
“据说,高宗时期,因为彼时的圣贤孝皇后娘娘难以坐孕,高宗皇帝曾群天下之神医,奇药,为圣贤孝皇后娘娘配治了一味嗣育丸,其丸药极为珍贵,便宫中,除了皇后娘娘,普通嫔妃无资格用它。
小可的妻室,自来宫房寒僻,屡屡怀孕,皆以小产告终,小可夫妻二人每每为此神伤。徜若殿下果真有心,小可想为妻子,求一味嗣育丸。”
言罢,陈淮安便静静的等着。
他这算是赌上了一切,断了一条胳膊,才来求一味药。
有求财的,求名的,求利的,朱佑镇还是头一回见人求一味嗣育丸。
他笑了笑,道:“要说淮安也算是求对了人。圣贤孝皇后,算起来是本宫的嫡亲祖母,她确实有这味药,若本宫猜的不错,皇后手中亦有,既你是为内人而求,待本宫到京城后,从皇后娘娘身边讨来,寄你一味。”
须知,那味药里面有真正的牛黄、狗宝,马宝,皆是天下之奇珍,就算皇后手里有,也不可能有很多,而且,朱佑镇到底还不过个皇子,问比自己还小着十几岁的嫡母求,也顶多能求来一丸而已。
陈淮安道:“臣不止求一味,嗣育丸若吃,至少得六十味才管用,也就是两个月的时间,每日一味。”
要说求官求位,朱佑镇倒是可以帮忙,而且,他早从父皇那里得到暗示,皇位稳打稳是自己的,之所以特地屈身上门,也是因为觉得陈淮安大气稳妥,一见如故,想要招揽他为已用。
但六十味嗣育丸,慢说皇后那里,就是皇家也没有啊。
所以,他左右为难了许久,道:“且容本宫一段时日,先从京城给你寄上二十丸,待将来,本宫有了多的再给你,如何?”
陈淮安道:“徜若殿下肯给淮安六十味嗣育丸,淮安这一生,不求官职,不求名望,只供殿下差遣。”
“哪要是,本宫看上了你,要你从此净身,专职在本宫身边,侍奉起居呢?”朱佑镇一笑,问道。
陈淮安依旧跪在地上,眉头抽了抽,也深知自己这主子,总爱开些叫人跌破眼睛的玩笑,自以为幽默,挨过去就好。
朱佑镇等了半天,跪在脚边的陈淮安没有任何表示,似乎不怕,也没有特地媚上,表忠诚的意思,遂自顾自的笑了起来。
“淮安既是读书人,本宫要问你几句朝政上的事儿,你可要如实回答本宫才行。”敛了笑,朱佑镇又道:“咱们大明开国已近百年,皇上治政也近二十年,堪称古往今来的明君,当今世道,也比得上开元贞观的盛世之时。但众所周知,开元之后,便是安史之乱,盛唐之国基,从安史之乱起,从此走下坡路,走向了衰亡。
以淮安来看,我大明,如何才能避免衰亡之路,长存于世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