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下轮到陈淮安说不出话来了。
千疮百孔,他们上一世都失败了,就连失败的原因都不敢对彼此揭发出来,毕竟和离的时候,他曾指着她的鼻子说,一辈子都不想再见她,她也曾险些扯烂他的耳朵,还带走了所有家财。
终归是陈淮安放心不下,又道:“孙乾干的人命我会担下来,但孙福海那印子钱却实打实得你娘自己还。印子钱,一还三,利滚利,年年翻,一年借,十年还,一辈子,还不完。你也不是没听过这句口歌儿,那孙福海的钱你要怎么还?”
罗锦棠干干脆脆:“我自己的事,我会自己看着办的。”
她也是心里装着事儿,睡不稳,辗转翻侧着。
从她呼吸间淡淡的酒气来断,陈淮安断定罗锦棠偷吃过酒,可惜还未到微熏的境地。
她若吃到微熏,似醉不醉,似醒不醒,只要一触,就像条藤蔓一样缠上来。那情态意致,慢说如今的陈淮安,便再死上十回八回,堪破红尘坐化成身,他也忘不掉。
自幼泡在酒肆里长大的姑娘,吃点酒便骨酥,酡态毕现。
记得上辈子无论俩人生气还是恼怒,抑或吵的不可开交,只要能睡到一张床上,只要能有一坛子酒,天大的仇怨都能消泯。
说到底,他们不过普通的红尘男女,情/欲是纤绊,尘世中的索纷索扰是最大的利器,生生磨光了那份吸引着彼此的情/欲和爱意。
无论如何,只要这辈子葛牙妹未死,于罗锦棠来说便算是弥补了上辈子莫大的遗憾。
陈淮安本想和罗锦棠谈谈为何会重来一回,这果真非是大梦一场的话,他们又该如何走完上天额外赐予的这一生,但显然,罗锦棠对他该说的话在上辈子已经说完了,这辈子,她已经无话要跟他说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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次日一早才睁开眼睛,闻着便是一股子的浓浓酒香。
锦棠是在这酒肆里生的,也是在这酒肆里长大的,从小闻惯了这种味儿,赖在床上贪了半晌,才敢确定自己是真的重生了,而且,成功的阻止了孙乾干强/暴母亲。
28.貌美心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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加油, 再多买一点点, 你就能看到我的更新了哦。 “陈至美, 我娘是叫孙乾干那厮强迫的。”锦棠身上沾了血, 躲在只大酒瓮后面换着衣服, 一口银牙几欲咬碎:“你或者仍旧不肯相信,就像你永远都不曾相信我一样, 但她就是叫人逼/奸的,这我比谁都知道。”
因为她的体质,恰和葛牙妹一模一样, 她多少次吃亏,也是坏在酒上。
可上天偏偏给葛牙妹一个罗根旺这样的丈夫, 靠的,就是卖酒为生。给她一个娘, 就是葛牙妹。
锦棠换了件葛牙妹的衫子, 软脚塌肩的走了出来, 两眼红丝满布, 杀过人的怒气还未散去, 仰面,指着陈淮安的鼻子道:“上辈子你说我娘必定是渴极了, 主动招惹的孙乾干,为此而耻笑过我娘的那些话,你还记不记得?”
陈淮安急着毁尸灭迹, 推了她一把:“你先出去, 这些我们一会儿再说。”
罗锦棠不肯, 搡开陈淮安的手又折了回来:“我记得这渭河县的人骂我娘的每一言每一句,我也记得你当时的轻蔑和耻笑,世人的眼睛都是瞎的,你也是个瞎子,也许你到此刻还不肯相信我娘是叫人强迫的,还觉得我也是个整天勾三搭四的浪货,可我已经不在乎了。”
她上辈子就是太在乎陈淮安的想法,整日/逼着他承认她娘是叫孙乾干给奸污的,俩人不知为此吵了多少回架,吵架扭不过他的想法,便守着身子不肯给他。
陈淮安的性子,酒可以不喝,饭可以不吃,床上那点事不能不搬弄,最后一气之下,就把个孙乾干推入渭