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罢她又颇自嘲的笑了笑,应该来说,也不是他君子,而是他见惯了各色莺莺艳艳,像她这样的糟糠妻,投怀送抱,他也看不上了。
陈淮安屈膝在床前,仰面看了锦棠一眼,低眉摇头,苦笑了几声。
岂止君子,就是坐化成佛的高僧大德们,对着昨天夜里的她,只怕也没有他的忍功。
你瞧她此刻一张标致的小脸儿上挂满了寒霜,骨子里往外透着的清高冷倔,仿佛便真有个烽火戏诸,也难搏她一笑一般。
可等她吃醉了酒,就跟哪欢喜佛脚边吊着的明妃一样,双唇送上来,香臂缠上来,极尽勾引之态。
他怕要冻着了她,走又不能走,怕自己真要把她给怎么样了,等她醒来,俩人关系更加如同水火,动又不敢动,还得时时儿替她盖被子。
什么叫金刚不坏,叫她浪缠上一夜,到今儿早上他还活着,居然真的没碰她,就已经是金刚不坏了。
既还了银子,陈淮安觉得自己该和锦棠谈谈,让她回陈家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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葛牙妹早晨起来,有一个涂脂抹粉的习惯,她喜欢用最白的脂粉,颜色最艳,腥红色的唇脂。便粉,徜若不是抹到一指头揩下来能有个印子,她是不会收手的。
大清早儿的,罗根旺想让葛牙妹尽快去劝锦棠回陈家,于是躺在床上眼儿巴巴的望着。
葛牙妹若将脸洗干净了,素素净净儿的,其实比她妆上浓脂艳粉时年青的多,也漂亮得多,清秀白净,瞧着就是略比锦棠大几岁的姐姐而已。
她有一张精致小巧的脸,虽说有了年纪,但因常蒸酒的缘故,皮肤格外的细腻。
勤劳能干,又泼辣,罗根旺对于葛牙妹,当然是拜服的五体投地。因为这整个儿的家,并他这个人,全是她这细细瘦瘦一双肩膀在养的。
唯独一点,就是葛牙妹爱找荼脂粉这一点,分明知道要勾的酒肆里的客人们整日的看,她却从来不知收敛,这一点叫罗根旺很生气。
“就少涂些吧,分明素着更好看。”罗根旺小心翼翼劝道。
葛牙妹坐在窗前,侧过眸子来,唇红的简直像生吃了一头狼一样:“要你管?”
分明俊俏的五官,叫白色的脂粉给填平了,簌簌的往下掉着,非但不美,还刺眼。罗根旺不知道葛牙妹为甚要把自己妆扮成这个样子。
一打开酒肆的门,外面熙熙攘攘,已经排满了来打酒的酒客们。
22.小蛔虫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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