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63章(1 / 2)

她道:“孙伯伯,我家念堂填了馊那大南瓜,你吃了不曾?”

孙福海听她问出这般没头脑的一句来,道:“什么馊南瓜,你胡扯的什么,我何曾吃过什么馊南瓜。”

锦棠道:“孙伯娘生不出孩子来,咱们渭河县的老风俗,要于十月落霜之前找个大南瓜,填个聪明孩子的馊尿进去,腌上一个月,然后夫妻分食,就能生子了。孙伯娘看中了念堂的相貌,所以特地来要他的童子尿填南瓜,你连这事儿都不知道?”

孙福海忽而想起来,果真前几天自己吃过几口味道格外怪异的南瓜,也是他家娘子为了能生孩子,胡乱想的土法子。他悄悄儿呸了两声:“说我家乾干的事情,你扯什么馊南瓜,快说,我家乾干在何处。”

罗锦棠道:“孙伯伯连自家夫人为了求子,四处找南瓜找童子尿的事儿都不知道,可见也不是个细心人。却说我娘吃点酒就荡,您一个郎中上门替人看病,我爹还躺着了,您看我娘作甚?你看人家一个妇道人家作甚?”

这么一说,孙家的人都不敢说话了。

上门坐诊切脉的郎中,讲的就是个信誉,要是借着诊脉悄悄臊皮别人家的妻室,那无论他医术再好,只怕也没人敢请他了。

孙福海叫锦棠堵了个哑口无言,忽而瞥见葛牙妹就在后门上,面色惨白的站着,嘴里咬着块帕子,满头的冷汗,一看就是做贼心虚。越发肯定昨儿她们娘俩是把孙乾干给杀了。

一个大男人,生有体死有尸,可不好藏。他坚信孙乾干就在那酒窖之中,一把拂开锦棠便要往酒窖里冲:“这俩娘们肯定是把乾干给杀了,走,咱们下酒窖肯定就能寻得到。”

毕竟也是一手养到大的干儿,说着,孙福海的眼眶都湿了。

锦棠还是有些怕的,毕竟陈淮安也没说过自己把那东西搬到了何处,她也怕那东西如今还藏在酒窖里,或者在后门外不远的酒糟之中,生怕孙福海一下去便要找到尸体。

但她毕竟多活了一世,知道这种时候绝不能软,也不能于面上露出一丝一毫怯来,所以也不作挡,就在原地稳稳的站着。

“孙伯父。”

就在这时,忽而有人拨开人群,挤了进来。

匆匆而来的陈淮安今儿换了件靛青面的棉袍子,身材高大,面貌朗朗的笑着,疾步走了来:“都说多少回了,乾干背着药箱子出门,因他针灸的好,我要添补他些诊金他都不肯要,扔了诊金就跑了,你这是……乾干昨儿没回家?”

“娘,那我还去不去庙里啦?”她道。

齐梅道:“一个人还去的啥庙里”

齐梅的老妈子何妈拍打着件晾好的衣服走了过来,冷哼哼道:“要我说,二少奶奶就是太顾及她那个娘家妈,早晚有一日,她要在她那个娘家妈身上吃亏。”

齐梅脸渐渐儿拉了下来,一把就合上了窗子。

刘翠娥依旧柔眯眯的笑着。

婆婆回回让一个生的又漂亮又新鲜的二媳妇跟着她一起去庙里,成日的招摇过市,表面上看着像是心疼两个儿媳妇,但你若细想,又会发现压根就不是那么回事儿。

她表面上纵着,疼着罗锦棠,谁都觉得她最偏疼二房,可二房两口子的吵架声就没有停过。

这不,小叔子陈淮安一从书房出来,何妈立刻就开始告状了:“淮安,你方才可听见了没,夫人不过说了一句不准回娘家,二少奶奶娘都不肯叫一声,一句回嘴硬顶过来,转身就走,她如今是越发的没规矩了。”

陈淮安唔了一声,在回廊上容颜晦涩的站着。

何妈又道:“啥是家教,这就是家教。葛牙妹是个葛家庄来的村妇,靠着一幅娇皮囊在这渭河县招摇过市,教出来的女儿就这般没有家教,再瞧瞧咱们大少奶奶,大户人家出来