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37章(1 / 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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罗锦棠起身,拉着陈淮安进了自己未嫁时的闺房,说是闺房,仍是在这阁楼上,不过几块板子遮出来的一张小牙床而已。

木墙上糊着墙纸,墙纸上贴着锦棠自己制的绢花、绘的小画儿,沾的贝壳与秋叶作成的远山近水,虽都旧了,但依然色彩鲜艳,温馨雅致。

一间顶多六尺宽的屋子,就跟她的性子一样,又热闹又欢腾。

床头就是窗子,下午的余晖照进来,就洒在她的小床上。

而这少女模样的,他的发妻,就在床沿上坐着。

罗锦棠还未说话,陈淮安立刻举起双手,简单而快速的说道:“我相信老丈母娘是叫人强的,所以我才会出手。”

两辈子的经验,要想阻止罗锦棠的唠叨和辩解,没有别的法子,只有认错,认同她所说的一切。

陈淮安是个打小儿的少爷性子,不会闷炉子,每天早晨起来,别人房里的炉子不过添点儿炭就能暖起来,他们俩却天天都得大烟小火的生炉子。

生炉子就得费柴禾,还得去隔壁屋子里借燃炭,陈淮安自己又不肯去,回回都是罗锦棠边听着婆婆乔氏那老妈子何妈的唠叨,边拿火钳子夹炭火,回来便要和陈淮安置两句气。

今儿她非但不觉得脚冷,反而觉得房子格外的暖活,一股子煤炭气。

睁开眼睛,望着房顶的橼梁,前尘后事如水涌来,从她一次次的小产,再到陈淮安的外室和儿子,以及一回回上门臊皮的无赖们,再到陈淮安最后死在幽州那间打铁房里,她想起来了,自己这是在幽州。

摸了把软软和和的被子,罗锦棠又觉得不对劲了,既是在幽州,她最后闭眼时是在风雪连天的打铁场里,那来这么软和的被子?

忽而地上哐的一声响,罗锦棠猛得坐起来,便见地上一个穿着鸭卵青棉直裰的年青人,正在拿煤钳子捣弄炉子。

这人眉刚目毅鼻梁挺挺,唇紧抿成条线,低头拿钳子捣得几捣,炉糠里的火呼啦啦蹿了起来,瞬时之间,整间屋子立刻就热活起来了。

锦棠想起来了,这还是年青时候的陈淮安,难道说,她做梦了?

一把撩开被子,身上除了个肚兜儿再没别的东西。锦棠立刻就捂上了被子,冷冷问道:“你是谁?你在此做甚?”

陈淮安抬起头来,幽幽的眸子盯着锦棠看了半晌,将火钳子挂到了煤烟筒上:“你先穿衣服,我出去给爹娘请安去。”

167.王不见王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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加油, 再多买一点点,你就能看到我的更新了哦。  她是村里出来的姑娘, 天性柔韧, 虽说生的俏媚, 但两只脚格外的踏实,一年四季, 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开槽酿酒, 酿好了便装在后院的大瓮里,卖给这县城里的酒家们。

这是她十月里最后一回翻粮砂, 所以粮糟填了满满一窖, 今天开窖, 生旺了炉子开始蒸酒。这道酒蒸出来,还要回沙, 也就是把酒液重新泼回粮糟上, 回炉继续发窖,等过上三个月,再翻出粮糟来蒸,蒸出酒之后, 再泼回去,如此往复三到五次, 才会取真正的酒液出来。

这酿酒的工艺,罗家从不外传, 所以, 她家的酒才格外的香。

葛牙妹独自一人干活儿的时候喜欢哼小曲儿, 乡间里的小曲儿,一个人哼着,忙碌着,格外的欢实。

铲了整整一筐的酒糟一个人背负起来,正准备背到对面柴火辟哩啪啦作响的大锅里去,忽而背上一轻,待葛牙妹回过头来,便见孙乾干伸手接了她背上的背篓,男子么,到底力气大,轻轻松松就帮她放到锅里头了。

葛牙妹对于这些不怀好意的男人们向来没什么好脸色。

孙乾干和孙福海自打给罗根