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20章(1 / 2)

酒肆开的晚,这会子正是葛牙妹擦桌子洗酒坛子,收拾门面的时候。

她自锦棠身边经过,一指戳上锦棠的额头:“虽说陈淮安不懂得体贴人,可你的脾气也不小,天下间那里有女子动不动就跟丈夫提和离的。

也是娘把你惯坏了,好好儿大户人家的儿媳妇不做,回来作甚?抛头露脸当街卖酒,你叫这县城里的人怎么看你?”

罗锦棠道:“咱们是间酒肆,做的就是当街卖酒的生意,除了这个,还能做甚?”

葛牙妹道:“你未嫁的时候咱们过的什么日子,难道你都忘了?”

大姑娘站柜头,受过的风言风语,听过的荤话儿,一点一滴的,全浮上锦棠的心头,她当然记得,当垆卖酒在她到京城之后,简直成了原罪,两个婆婆,谁要骂她,不先提一句当垆卖酒。

她就直接问:“娘,咱家如今还有多少积蓄,实在不行这酒肆咱先不开了,我想别的法子给咱们卖酒。”

不说这个还好,一说葛牙妹的脸色更黯了:“你爹瘫了两年了,且不说给你置嫁妆就费了上千两的银子,再加上给你爹治病,积蓄,那里来的什么积蓄。”

罗锦棠正准备上楼去看看瘫痪的老爹罗根旺,便见楼梯上无声无息的,走下来个人。

这人四十出头,一件棉直裰儿,颌下一捋青须,手瞧着面貌清正,端地是个严肃无比的中年人。

这人叫孙福海,他开的孙记药堂和孙记钱庄在渭河县很有名气,所以,他是这县城里数一数二的大富户。

152.麻酱凉面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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加油, 再多买一点点, 你就能看到我的更新了哦。  相处的好了,问及东家一年能有多少进帐, 那东家不语,笑眯眯伸了两根手指头出来。

锦棠以为是两千两银子。那是她概念中酒肆一年能赚的顶天了, 岂知东家笑了笑, 说了个二十万。

不过一间酒肆,一年二十万两雪花银, 锦棠当时惊的下巴差点没掉下来。

既连齐梅都盯着, 可见这酒肆,徜若经营的好了,是真能赚钱的。

*

纷纷洋洋的大雪和着如鬼啸狼嚎般的西北风, 刮的人连眼睛都睁不开。

孙福海家敞亮的大宅子里,因人丁稀少,也不植树, 越发显得空旷古寂。

这风天雪夜的,按理来说人们都该上热炕上,或者围着炉子热热和和儿暖着,喝口热汤热茶的。但孙福海家四处的门都大敞着, 屋子里比外面还冷。

而孙福海的娘子刘氏冻的像只寒号鸟一样,就坐在帐房里, 清鼻涕一团又一团的, 正在和钱庄、药房的账房先生们算账, 盘一日的收入。

冬天正好病的人多, 孙家经营的又是药铺,人穷偏爱多得病,当了衣服换药吃,进出皆在他家,所以孙家一到冬天,真真儿的财源滚滚。

如此冷的天气,便白花花的金银也抵不上一碗热汤,更何况刘氏还发着烧,嘴皮子都烧麻了,直哆嗦着,好容易把那银锞子,银角子,铜钱和银票一样样归类,上下眼皮耷拉着,险些就要晕过去。

“这是啥?这是啥?”孙老太太柱着拐杖进了账房,从地上捡起枚铜板儿来拍在桌子上,道:“你个下不出蛋来的骚货,浪货,贱货,成日就只知道对着那些帐房先生们发骚,就不知道在自己男人身上用点儿功夫,叫你算个帐,你也能把铜板丢喽。”

“娘,我何曾……您这话也太难听了。”刘氏烧的迷迷糊糊,艰难的从脖子上解下钥匙来,打开抽屉,认认真真把一枚铜板放了进去。

她脸烧的绯红,头都抬不起来的样子,还挣扎着想站起来。

“不会生肉娃娃也就罢了,连家里的金娃娃银娃