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秀哎了声,笑道:“姐,你真好!”

那声姐,和平常并无区别,程亦然却感到心里流过一阵丝丝滑滑的暖意。

在这个年代,她也有了真心对她好的家人。

回房间洗过漱,程亦然沉沉睡了过去。

这一觉睡得很安稳。

次日门被敲响,程亦然迷迷糊糊从床上爬起来,以为是李秀来家里吃早餐,恍惚间看了眼时间。

六点零几。

李秀吃早餐是八点钟。

今天也太早了。

程亦然拉开门,门外站的不是李秀,而是陈昭宁。

陈昭宁摘下警帽,冲她一笑,“好消息,三天后,坤子一家就能回来了。”

程亦然先嗯了声,后来才反应过来他说的什么,雀跃不敢相信道:“你说真的吗?”

陈昭宁突然抱上来,“你马上就能恢复清白了,往后不会有人再说你了。”

害人精,谋杀堂姐。

这些罪名对一个不到二十岁的姑娘是一件很大的打击。

人言可畏,若不是程亦然足够成熟强大,也未免不会因为这些谣言,因此颓废一生,低人一生。

程亦然高兴的眼里泛了泪,其中有对她终于可以自证清白的高兴,也有可以追求她想要生活的欣喜。

无论哪一点,她能有希望摆脱那些污名,少不了陈昭宁的信任。

程亦然回抱了他,诚恳道:“谢谢,陈警官谢谢你能相信我。”

门外

同样来为程亦然报喜的沈宴行看到两人相拥的一幕。

停住了脚步。

他靠在冰冷刺骨的石墙上,忽然想不起自己得知这个消息时,是为什么走到了程亦然家。

对,程亦然如此坚信自己清白。

若她知道坤子一家即将回来,肯定非常高兴。

而他也很想明白,她和程雪之间究竟哪一个在说谎。

想清楚沈宴行忽然松了口气,从口袋里掏出一根香烟,点燃。

他跨步而走。

烟雾升起飘向他的身后。

其实这段时间的相处,沈宴行明白程亦然并非什么大奸大恶,谋害堂姐的人。

他不愿好人受到诬蔑,也不想凶手逍遥法外。

只为此。

程雪那边,因为在百货大楼受到欺辱,后又收到坤子家即将回来的消息,内心紧张。

“妈,坤子家真要回来了,你说他们会不会将钱私吞了,又不给我作证。”

程雪强装镇定,焦躁和不安肆意滑进她的心脏。

砰砰砰

一下又一下敲击着她,提醒她上辈子她的下场。

不!

绝对不行,她绝对不愿再回到那样的生活里,她不想输,不想输给一个处处不如她的人。

程母看着程雪的样子,内心不是滋味。

虽然程家对这门亲事相当看重,但看到女儿出现情绪不稳和躁郁,她心里始终有点于心不忍。

“雪儿,你什么时候能和宴行吃顿饭,把药给他下了,什么事都成了。

哪怕坤子一家回来又能怎么样,当时他们推你下水,这事他们理亏的,无论怎么样都不会将你脱出,你最要紧的是,抓住宴行,赶紧订婚才是大事。”

程雪抱住程母,眼泪滑落,“妈,我好像得病了,你放心这门亲事我一定替程家争到手,也为我争到手。”

最近程雪意识到她情绪有些躁郁,和上辈子发病前的征兆一模一样。

她以为她重生了,躁郁症就好彻底了。

没想到这病居然跟她一起重生了。

到底是心理疾病,心病药医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