聊下去程亦然才得知这位同志家在遥远的大西北，两三年没回过家了，前几天家里人生了病，申请不到假，只能寄点钱回去。

这不，情绪到了，没忍住。

快到办公大楼，程亦然找了个休闲椅，腾了一个饭盒出来，将每样菜都分了点，尤其红烧肉，压得饭盒都盖不住。

李胜激动得难以表达自己的心情，“程同志，够了够了，谢谢你，以后我们就是革命的友情。”

程亦然笑道：“不好吃可别嫌弃，下次我再来，你想吃什么家乡味道，我给你做，就当感谢今天的革命友情。”

李胜拍拍胸脯，“报告，我觉得肉饺子就不错，也快年底了，我估计回不来家，就念着一口呢。”

“行，下次给你带。”程亦然爽快的答应，然后和李胜摆摆手，朝办公大楼走去。

说时迟那时巧，程亦然进办公大楼时，沈效忠正好和几位身穿军装的领导去食堂就餐。

得知程亦然专门做了饭过来看他，沈效忠心情难掩激动。

“亦然，你和谁过来的？宴行没来吗？”

沈效忠等了一会，也没见程亦然身后跟着人，他有些惊讶。

程亦然说，“我今天休息，坐公交车来的。”

一位军官道：“坐公交可直达不到部队，小姑娘，你拎着这么重的饭袋子，走过来的？”

另一个胖胖的军官说，“沈部长什么时候有个这漂亮女儿，之前没见来过部队。”

沈效忠笑眯眯道：“之前是我不乐意他们来部队。”

“也是，沈部长女儿以前哭着要来部队，沈部长也没答应过，哎，不对啊，沈部长女儿我记得才十几岁出头。”

“看不出来吗？儿媳妇也算女儿吧。”另一个人搭腔道。

沈效忠听了倒也不反驳，这让众人更加坚信自己的猜测。

另一边，程亦然已经在桌子上摆好了盒饭。

“叔叔们，吃饭了。”

“哎”

“马上来。”

“有儿媳真好。”

程亦然：什么儿媳？这里有儿媳！

“沈部长，你好福气，我第一次见这么丰盛的餐食，太有食欲了。”

程亦然做的多，几道菜摆下来，几乎快把长桌占满了。

看上去和满汉全席似的，沈效忠也看愣了。

“肉真不少，得花不少钱吧，除了过节那几天，桌上就没白过三盘肉。”

众人吃得又香又不好意思。

主要目前肉价确实贵，现在买肉不要肉票，但也不是什么家庭都能顿顿吃肉，穷的时候一连半个月吃不到荤腥。

尤其这碗红烧肉做的特别紧实，肉质软烂，汤汁浸着米饭干吃都好吃的不得了。

米饭很快见底了我，说是要去食堂打点米饭回来拌着汤汁吃。

程亦然分出去一碗肉，剩下的也够六个人吃，但现在才五个人，锅底已经见空了。

可见她对日常消耗体力过大的军官的饭量有些误会。

“沈叔叔，你够吃吗？”程亦然见人都出去了，忽然想起问沈效忠够不够吃。

沈效忠笑道：“吃饱了，你怎么想起给我送饭来。”

程亦然惭愧道：“沈叔叔处处记挂我，我却拜访您都推三阻四，我该向您道歉，沈家是沈家，过去的事情也都过去了我。

我实在不该对您抱有太大的偏见。”

这话听到沈效忠耳朵里，却很不是滋味。

他觉得程亦然的道歉像是往他心窝上戳了把刀子，这些年，他亏欠程亦然太多。

本不奢求程亦然再与他交心，能保她后半辈子衣食无忧，独立自强，便是他最大心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