程雪扶起程天阳,将他身上的菜叶子摘了下来。

程雪看向王妈,怒道:“王妈,你太过分了,我哥好歹是沈家的客人,你凭什么泼他!”

“客人!”王妈哼地一笑,“他摔碎了夫人珍藏已久的花盆,还差点把夫人气得病情发作,客人?我没报警抓他,已经是给你程家面子了。”

程雪胸腔起伏,嘴角压抑着怒火,“我要见伯母,你让开。”

“夫人没空,请回吧。”王妈把拖把立在地面,左手一摆,就要送客,“否则别怪我的拖把不长眼。”

程雪要气炸了。

她进沈家,哪次不是随进随出,谁敢拦她,现在连沈家的保姆都敢将她拒之门外。

“我偏要进,你敢拦我!”程雪松开程天阳做出要冲进去的姿势。

这时,客厅传来一道声音。

“好大的威风。”

沈母眼神冰冷,慢悠悠从客厅走了出来,她看了王妈一眼,冷哼了声。

“让她进来。”

程雪眼神一喜,伯母果然还是喜欢她的。

她得意地瞪了眼王妈,趾高气昂进了沈家。

“伯母…”程雪掏出揣在怀里的手镯,想递给沈母,沈母却一巴掌打翻了她的手,睥睨着她。

“程雪,你还有脸来见我?”

程雪脑袋懵懵的。

她完全想不起要说的话,直愣愣盯着摔碎的手镯,嘴巴张了张。

“伯母,这可是您给我的传家宝,您怎么摔碎了。”

沈母蹙起眉,瞥了眼摔碎的手镯,讥讽道:“什么传家宝,就是个普通成色的手镯而已。”

什么?!

普通成色?手镯?

程雪表情五彩缤纷,丰富极了,她嘴唇哆嗦了两下。

“伯母,我知道您生我气,我和沈鹰真是意外,那天我心情不好,和沈鹰喝了酒,不小心误了事,我想嫁的人只有宴行,您是知道的。

我…我真的没有下药,伯母,您只要不生气,让我怎么样都成。”

程雪半跪在沈母脚边,眼珠子滴在膝盖上。

“让你做什么都成?行,你和沈鹰结婚我不同意。”沈母笑得像冬日里河流里的水,寒冷刺骨。

程雪摇摇头,哭得悲切,“伯母,我,我不知道。”

“你们沈家太过了,睡了我妹不想负责任,雪儿你起来,别求她,我们不嫁了。”

程天阳血气翻涌,他冲过去想拉起程雪。

程雪起身推开了程天阳,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,抓起桌子的水果刀抵在自己脖子上。

“伯母,我还是个未嫁人的女孩,容不了别人这么侮辱我,沈家不想结这个婚,大可以退婚,何必如此辱我的清白。”

程雪脖子见了血。

吓得沈母和程天阳脸色煞白。

“妹妹,你别做傻事。”

程雪泪眼婆娑,胸腔颤抖,“哥,我不想活了,这事传出去我以后也嫁不出去了,你和妈说一声,是我对不起她。”

说完,程雪脖子多出一道划痕,程天阳大叫一声扑了过去。

沈母直接吓晕了。

“我的女儿呀,你怎么就想不开呢,你怎么忍心丢下我。”

“是妈对不起你,妈对不起你啊。”

程母哭晕在了手术室前,同行来的沈家人,表情不一,看着程母被担架抬走。

沈鹰突然站了出来,狠狠扇了自己一巴掌。

“程雪要是死了,我给她赔命。”

沈母涣散的瞳孔,重新聚了焦,她双目通红,还没从程雪自杀的惊恐里出来。

转眼听到儿子要赔命,眼泪唰地掉了下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