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忙不迭求饶,连忙摆出一副自己很忙的样子。

竹筐里的泥沙在水中淘洗淘洗,手动捡出石头、泥块,淘换到最后,勉强淘出一捧稻谷。

这一捧稻谷脱壳之后,和红薯或者芋头煮成粥,也能够人吃一顿的。

桑宁信心满满,擦了擦脸上的汗水,故技重施依次放水。

等把水放干净,田里就只剩下被压倒的稻谷杆,桑宁剥开那些稻谷,金黄的谷子被压在下面,有些还挂在穗子头上。

这些晒一晒就能当干草用,还能引火烧饭。

桑宁没有带刀,他尝试着攥着一把稻谷往上拔,脚下的湿泥来回磨蹭堆在脚边,他后牙微咬,用力往后一仰。

泡湿的泥土往上一拱,他猛然向后倒,直直的摔在菲萨利亚的伞盖上。

桑宁倒进一边柔软中,他神色怔忪,呆呆的张开手看着一片刺痛的掌心。

没有做过什么活计的手掌细腻软嫩,此刻只是拔了几根稻谷,就带起了大片大片的红。

桑宁还没反应过来,一片凉意附上红痕,掌心顿时刺痛,应该是哪里被划破了。

剧烈的刺痛令桑宁肩膀一抖,瞬时泄了气。

“这样可不行……”

光凭他这点力气,收完稻谷之前手就不能要了。

桑宁叹气,纠结着还是得要找刀。

小刀、菜刀、水果刀……什么刀都行。

今天是不能收拾这些稻谷了,桑宁重整旗鼓,背起装满竹筐底部的小份稻谷牵住了菲萨利亚的触须。

他仰起头,不带阴霾的笑笑:“我们走吧亚亚。”

桑宁牵着大水母的触须,带着它走在梯田上,泥土沾满了露出的小腿,他没有一丝抱怨,眉眼依旧舒缓平和。

大地被他踩在脚下,桑宁脚步轻快,已经感到满足了。

“中午就吃红薯饭好了,虽然没有盐……或许我们可以在屋子里找找有没有密封包装的盐,说不定还有泡菜泡辣椒的罐子。”

桑宁自顾自的说着,他不需要任何回应,就已说得眉眼弯弯,漂亮的琥珀眼闪烁着漫天星光。

菲萨利亚飘在他的身侧,水蓝色的半透水波纹潺潺流动,触须无风自动,在空中悠然飘动。

落在身后的触须随风飞向一方,猝然一只眼睛翻转着,翻页般在触须间闪烁,眨动间怪异的瞳孔盯紧了那片无人的梯田。

埋藏在泥下的根茎被无形翻开,泥土向上拱起开裂,齐刷刷的露出雪白的根部。

倒伏的稻谷像是在一瞬间被排斥在外,整齐的横在泥上,泥土翻弄着,将藏在里面的稻谷也一并翻出,等待着人发现。

祂满意的闭上眼球,若无旁人的随风飘飘,落在桑宁的肩膀上,轻巧的像是蒲公英。

桑宁笑着将身上的触须一一摘掉,他褪下背上的竹筐,将稻子洗净,找了两块石头互相摩擦。

金黄色的麦麸和雪白的大米从两块石头的缝隙中一齐掉落,桑宁用这样的方式,勉强去除了大部分的外壳,拿水淘洗淘洗,掰了点红薯丢进去煮粥。

“等吃完饭,我们就下山去找刀……锄头、镰刀也行。”桑宁一边搅着粥一边说道。

他没有煮饭的电饭煲,就用两个不锈钢盆碗合在一起架在火上。

摘了些红薯叶,又把最后一块鱼肉丢进去,搅和搅和,一顿有菜有肉的大餐就这么做好了。

筷子一扒拉,红薯混着米香带着鱼肉的软糯以及一点绿叶叶菜的清香,香气徐徐冒出,桑宁腮帮子嚼动,脸上的表情格外满足。

终于有饭吃了!

感恩!

[老婆真可爱]菲萨利亚凝视着老婆,激动得飘了飘触须。

作为一只