为了美?观性,水母缸都会增添五光十色的灯光,那样?的灯光落在水母半透明的身躯,会令它们折射出不同绚丽的色彩,也令人类能更好的观赏水母的身姿。

做了那样?一个梦,桑宁扑倒在床上,闷闷的躲藏许久,还是耐不住侧过?头,盯着床头的水母缸看。

他情难自禁的伸出手,将手掌伸入水中,狭小的水母缸无处躲藏。

或许是他自己一厢情愿的幻想,他感觉到漂亮柔韧的伞裙蹭过?自己的手心,触须缠绕在他的指尖,颇有吸力的蜷住他的手指。

桑宁忍不住弯唇笑?了起来?:“亚亚。”

他轻声呼唤,主动半捞起水母的伞裙,手指拂过?那些柔顺漂亮的触须。

宛若仙女?披帛的触须纤细脆弱,桑宁唯恐自己用力它们就断了,只能小心翼翼的拨弄着手指,轻轻搔弄过?它的伞裙。

水母是互动性很弱的生物,它们一生依靠洋流游动,在水中随波逐流,很多细微的动作只是它们随波逐流中被水流推动造成的细微动静。

桑宁能做的,只是把手伸进?水里,与它贴在一起,甚至不敢用力去捏它。

但只是这样?的接触,桑宁就高兴得忘乎所以。

“亚亚。”桑宁将脸贴在水母缸的玻璃上,他痴痴的望着里面的小生物,琥珀色的眸子专注极了,被光影割裂的瞳孔映着水母自由、轻盈的姿态。

他眼?中光影流动,像是碎满万千星晨,就这么定定的,定定的注视着对方。

菲萨利亚的外形不像海月水母在伞裙上有着代表幸运的四叶草纹理,也不像其?他的长须类水母色彩浓重,它的身体呈现?出半透明的水色,粼粼流动着光色。

这样?很难辨别祂的种群,没办法扩大养殖,很可能空荡荡的水母缸里只会有它一个。

但是桑宁全然不在意。

他像是某种偏执痴男般,痴痴的注视着水母缸里的小精灵。

他甚至遗忘了吃饭喝水,等到肚子再次抗议时,桑宁才意识到他已经?一天没吃过?东西?了。

甚至,因为长时间保持一个姿势,他的身体僵硬痛苦。

桑宁揉了揉后腰,总觉得后腰莫名酸痛,像是被什么东西?长久的重重压过?顶住般。

“亚亚,你也饿了吧?”他自言自语的跟菲萨利亚说话。

旋即,就像是得到满足般露出高兴的笑?容。

桑宁长期养水母,屋子里备足了东西?,他翻出冷冻的丰田虾,拿小吸管慢慢喂进?水里。

吸管一头挤压出小小的丰田虾,水母飘动着触须,慢吞吞的卷住那小小一点。

桑宁惊呼出声,目光灼灼的盯着它进?食,用纤细的触须将猎物喂进?口器里。

光这一幕,他就忍不住举起手机,屏住呼吸录了长长一段视频。

他着迷的拍摄下水母进?食的过?程,将价格高昂的录像设备对准占据很大位置的大水母缸,录下菲萨利亚在生态缸中蠕动伞裙漂游的过?程。

录着录着,他发现?菲萨利亚的动作十分有指向性。

菲萨利亚的水母伞裙蠕动着,在巡回的水流中,它逆着水流,直直的飘向桑宁的方向。

水母的力气很小,被水流一冲就会摇摇晃晃的往后飘,但即便?如此,它也没有按照本能随波逐流,而是不断的靠近玻璃。

“你是想靠近我吗?”桑宁情不自禁的贴在玻璃上,他目光迷离,近乎梦幻的发出疑问。

桑宁把脸贴在玻璃上,他真的太?痴迷了,用那样?渴求迷离的眼?神?望着它,他明明在缸外,却?像是溺水者渴求着岸上之人,充满了希冀与渴求。

他觉得自己又在发梦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