养性才道:“如今柴家大爷得了好差事,正是春风光得意马蹄急,又新得了高家的当铺在手,最不缺的就是银子,哥又是正经的大舅哥,便接济一二也应当,怎哥手头如此拮据。”
陈玉书听了,叹一声道:“这便是了,也不瞒周兄,以往隔三差五的,倒时常接济,只不知为着什么,从上月里,连面儿都不见了,纵我那婆娘去了,我妹子哪儿没个好听的话儿,直接掘了出来,我那婆娘每每想起都恨的不行,赌咒发誓便饿死也再不登柴府的门,我去了也一般,只差没让小厮轰出来了,这哪是亲妹子,倒仿似前世的冤家,她只想着如今得意,就不怕落后有个万一,还不得指望娘家哥嫂与她拿主意,这会儿倒当我们是打秋风要饭的一般,说起来倒令人恨的不行。”
周养性目光闪了闪道:“要我说,只你妹子得意,你们两口子便落不到甚好处,想你那妹夫是个风月里头的能手,如何能安心在家过日子,如今还好,过后若再纳进个得宠的,生了儿子,那柴府的家产,你妹子哪里摸不着,更何况你这八竿子打不着的大舅哥,若我是你,早为自己谋划了,还等着落得如今这般田地。”
那陈玉书听了,忙道:“周兄说的轻巧,我那妹夫你也不是不知他的手段,柴府是他的,我能如何谋划?”
周养性道:“陈兄惧他何来,只若没了他,柴府偌大家产便落在你妹子手里,没了汉子撑着,你妹子一个妇人有甚主意,还不任你这个当哥哥的做主。”
周养性一番话不止陈玉书,便那帐后的赵氏,也如醍醐灌顶一般,暗道,若把柴府的家产谋在手里,还愁什么,八辈子也吃喝不尽,只那柴世延也不是傻子,如何谋划得来,听她汉子也如此问,忙附耳听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