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位姑娘瞧着十分惹人怜惜, 想来白大人也是一时心软。”嬷嬷说完后,轻轻咦了一声。

“怎么?”

“那姑娘有些眼熟, 似乎是晋阳侯家的嫡女?”嬷嬷有些不确定地说。她印象中的晋阳侯嫡女,虽然与对方容貌一样, 可举止却大有不同。

“原来是她啊。”福宁长公主来了些兴致,“我记得晋阳侯与她断绝关系了?”

“确实如此。”

“既然遇到了,给她也送上一张请帖吧, 人多热闹。”

“是。”嬷嬷笑着应道, 心想哪里是人多热闹, 分明是公主想要看热闹了。

嬷嬷去拿请帖的时候, 阿缠还在轻声细语地和薛氏说话。

虽然那闹事的庄头被晋阳侯府的侍卫绑走了,阿缠却并没有就此罢休, 她按着太阳穴,眉头轻轻蹙起:“方才侯夫人实在是太凶了,可真是吓坏了我。”

薛氏被阿缠这矫揉造作的模样气得半死,深深吸了口气,余光瞥见依旧坐在马上,冷眼看着她的白休命,脸上扯出一个假笑:“今日都是我言行不妥。”

阿缠露出一个诧异的表情:“侯夫人就是这样与人道歉的吗,看起来不如上次真诚呀。”

薛氏表情一滞,想起了上次她让人去季婵的店里找麻烦,结果侯爷在朝堂上被参,她也被皇帝亲口训斥。

上一次带来的恶劣影响至今还在,原本她还打算为女儿寻一门好亲事,最近邀了几位夫人入府却屡屡被拒。

阿缠提醒道:“侯夫人,白大人还在看着呢。”

薛氏咬着牙朝身后的丫鬟低声吩咐:“去拿二百两银票过来。”

身后的丫鬟不敢多言,赶忙跑回去取银票,又快速回来,将银票塞到薛氏手中。

薛氏抖着手将银票递给阿缠,面上还不能露出不悦之色:“这些是压惊费,你可莫要推辞。”

阿缠快速伸出手取走了两张银票,然后朝薛氏嫣然一笑:“侯夫人果真大方,这件事便罢了,都是误会。”

“对,都是误会。”见季婵总算不再死咬着不放,薛氏终于松了口气,她又朝白休命道,“白大人,我就不打扰了。”

也不等白休命回应,她说完就带着丫鬟和护卫快步朝自家马车走去,像是生怕被叫住一般。

阿缠往晋阳侯府的马车上瞧了一眼,薛滢和薛昭正透过车窗往她这边看,她心想,这赏荷宴果真是热闹。

等薛氏走了,白休命才翻身下马。

他今日穿着一身白色窄袖骑装,袖口处绣着一条繁复的银色缠龙,龙口大张。腰间系着同色腰带,下了马后更显得这人腰细腿长。

阿缠的目光往他腰间瞄了又瞄,嗯,今日他没有带刀。

“用我用的很顺手。”

方才他还由着阿缠自由发挥,转眼这人就有翻脸的趋势。

“怎么会呢,明明是大人乐于助人。”阿缠小嘴跟抹了蜜似的,“今日多亏大人在场,若不是大人,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好了。”

“本官从不助人为乐。”白休命的目光落在了阿缠手上,指向性很明显。

阿缠的手往后躲了躲,白休命慢条斯理地开口:“利用本官敲诈晋阳侯夫人,往大了说,可是在败坏本官的官声,你说该当何罪?”

你才没有官声那种东西,阿缠在心里腹诽。

然后从两张银票中抽出一张,伸到白休命面前。

白休命只垂眼看着,根本不接。

两人僵持了一会儿,阿缠狠狠心,将第二张银票也递了过去,他这才伸手接过,然后十分顺手地塞进了怀里。

这人到底干过多少次这种事才会这么娴熟啊!

她气的想要跳起来,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