路旁,里面坐着两个行商模样的人,还有几个晒得黝黑的过路村民。

那几个村民中的一人见到从马车上下来的林岁时,眼睛突然亮了亮,高声道:“这不是高家的小岁吗?”

林岁的目光看过去,面容不由缓和许多,与那几人打招呼:“福贵叔,福贵婶,王三奶奶。”

这几人是她曾经住的那个村子里的村民,都是看着她长大的长辈,与她奶奶生前关系都不错。

“呦,还真是小岁,有两年不见了,听小洛说你回了自己家,最近可还好?”

“一切都好。”林岁声音放缓,“我听说小洛摔伤了腿,他还好吗?”

“好着呢,前些时日有大夫又去看他,说只要好好养着,以后走路看不出毛病,娶媳妇肯定没问题。”福贵叔笑呵呵道。

林岁却没有笑,她知道自己弟弟想要的不是娶媳妇。

既然这几位是林岁认识的人,阿缠便多点了两壶茶,还有两盘点心,坐着与他们聊了起来。

说到林岁弟弟断腿的事,王三奶奶压低声音道:“小洛的运气已经很好了,遇到了山君只是断了腿,反而捡了条命,我听说隔壁村子有人上了山就没再下来过。”

福贵婶见阿缠瞪大眼睛听得认真,忍不住笑道:“哪有您老说得那么玄乎,那山君早就被京中来的大人打杀了,要我说邻村的那个何老三分明是欠了赌债跑山里躲了起来。”

王三奶奶却偏偏不认同这个说法:“你怎么知道山上只有一头山君,说不定还有一头没被抓到呢?”

福贵婶也较起真来:“咱们村里的张猎户之前还在山里过了夜呢,第二日还不是完好无损地下来了。”

福贵叔在旁帮腔:“确实,张猎户打了不少野兔,还分了我家半只,就是不知道他为什么没卖去城里?”

“可能是嫌野兔卖不上价格吧,张猎户说山里野兔泛滥,最近村里不少人都进山抓起了兔子,你可别去,当心遇到危险。”福贵婶提醒福贵叔。

“知道了,就你胆子小。”福贵叔也不反驳,笑呵呵地应了。

听着几人闲聊了一会儿,又喝了两杯茶解渴,阿缠她们才与福贵叔一家和王三奶奶告辞,听说过几日她们要去村里,王三奶奶还说要请阿缠吃饭。

与同村人分别后,或许是打听到了弟弟的近况,林岁心情也好了许多。